昌平轻步走了进去,静看了会,见南乡眼也不睁一下,故意弄出些声响来,再开口说,“和我回去吧。”
南乡颓然睁开眼,被窗外日光蛰了一下,皱了皱眉,回过头去说,“你要我和娉仪住一处?”
“她搬走了,”昌平说。
南乡凄凄冷笑一下,“她那孩子死了?”
提起此事,昌平不由地愠怒,厉声警告,“你休要再和我提起加害她母子的事来。”
南乡又回过头去闭上眼,停了会说,“南乡成婚之时唯有这一个请求,看来小都督还是不能令我如愿。”
“她只是一个悲剧的人罢了,”昌平克制地说,“当初我设计将庆云,顾渚,惠安三人拉入王庭大业,才有后来庆云找扶青替死仓促了事。娉仪一心要为丈夫报仇,误以为顾渚是凶手而对他下手。因而此事若追溯,元凶应当是我。”
南乡听完仍是面无表情,平静地暗讽说,“你对她倒是情深意重。”
昌平承认也不妥,否认也不是,俯下身来诚恳地说,“放过她。这一回我欠你的,定会回报。”
南乡漫不经心地瞟了他一眼,“你如此说,倒叫我愈发不能心安了。我和娉仪已是死敌,如今你犯君侯的忌讳也要偏爱于她,日后若是你成君侯,南乡岂不是命悬一线了。”
此言字字有理,昌平无从辩驳,沉默着低叹了许多声,最终许下重诺,“我今日为保她平安而求你,日后定也保全你。”见南乡无动于衷,接着又说,“从前你我多有偏见,而今我既已娶你,自当视你为妻,绝不拿此事儿戏。”
说完这番话,南乡再不应声。
昌平扶她起身,握住她手,引她回那间新婚的房子里。
沿途所遇的侍女,仆从无不朝两人行大礼。
整座王庭府邸都在流传这件喜事。娉仪自然也知道了。
一段坎坷后,小都督新婚的妻子,已归正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