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要将她挪回房时,忽见黑天之间,一架轮椅飞入王庭府邸,降在南乡身旁。
几乎所有人见到此人都站了起来。
顾渚已至。
南乡也看到了,挣扎着要起身向他而去,被昌平拉住。
顾渚旁若无人地对着南乡叹息,“不想嫁人就不要嫁了,怎么弄到了这步田地。”
南乡眼里再看不见旁人,只伸手向他去,“带我走。”
顾渚也朝她伸出手去,被昌平拔剑拦阻,“谁许你带她走了。”
“她不喜欢在这里,”顾渚清澈的面孔冲他笑了笑。
昌平说,“本都督自会处置好妻子的事。”
顾渚说,“被你处置得,人都要死了。”说完,又要去拉南乡过来。
昌平出招对顾渚,一道剑刃顺劈下来。
顾渚虽在轮椅上,身形微动,连着从旁避过,倒也轻巧。
昌平连出狠招,而顾渚不出手,只见招拆招,天衣无缝。
两人走了几路剑,昌平势气虽凌厉霸道,顾渚身法也迅如电闪,将其招式一一化解,虽不占优势也不露破绽。
君侯看了会,拔剑挑开两人,打量着顾渚,点了下头,“有几分能耐,本君也想试试你的本事,”话音未落,一连串的排掌在一瞬间同时打出,形成一幕推进的力墙。
顾渚无处可避,只得发力相击,两股内力碰撞,谁也不能进犯对方一分。
昌平想着自己与顾渚对招虽一时不能制胜,稍过片刻必能占上便宜,而君侯此时横加插手,摆明了是要借故有所行事,故不敢造次。
果然,几招下来,君侯一个疏忽,被顾渚一道虚掌击中,回身站定都便住手。
“来,”顾渚朝南乡挥手示意。
南乡笑意璀璨,用尽全力蹒跚着拥入他怀中。
“承君侯厚爱女儿,在下先带南乡走了,”顾渚朝君侯作揖,抱起南乡,推着轮椅出了王庭府邸去。
君侯惜败,小都督一言不发,在场的人自然无人敢阻,任凭这两人消隐永夜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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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散去后,君侯指明让庆云留下收拾残局。
娉仪已苏醒过来,看到御孤还活着,一阵欣慰,又见人潮退去,昌平黯然站在一角,想来是他方才手下留情了。
庆云将她安置在附近房内,先顾自处理杂务去了。
昌平回想之前那一幕,不敢置信自己竟对一个孩童起了仁心,尤其懊悔因此失去君侯信任而让庆云有机可乘,枉费之前惠安一事时布下的局。足可谓一失足成千古恨,再回首是百年身,不由得心灰意冷。
庆云见他失意,过来说,“成婚之夜出这样的事实在遗憾。”
昌平本想讽刺他置娉仪于不顾,再想如今自己身份尴尬,故而忍下了,面无表情地走远。
待广场上人流散尽,庆云去君侯的寝殿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