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我无能无势倒是幸事了,”惠安戏言后又正经说,“你可有了决议?”
庆云正要说话,顾渚突然朝门飞出一支筷子。
下一刻,果然见昌平邪笑着推门进来,傲慢地坐到惠安身旁说,“还是顾渚配与我交手,怎么不小心把腿弄折了。”
惠安庆云一下子跳了起来,戒备地站在昌平两侧。
昌平无奈地摇了下头,无辜地望着庆云,“我当你是朋友,为何你总防备着我?”说完,又故意加上两个字,“表哥。”
庆云冷笑,“你倒是跟得紧。”
“我唯恐宝物有失,”昌平朝桌上木匣努了努嘴,“这是君侯的爱物。”
惠安讽刺说,“一个砚石也值得你这样劳神?”
昌平诚挚地点头,“谁让君侯偏偏就喜欢这个石头。”
惠安听他言词,愈发觉得他无理取闹,“既然喜欢,何必那拿出来做诱饵?”
昌平说,“正因为喜爱,所以,定要寻回。”说完又冲惠安笑了一下,“公子和少侠已经想好了要不要助我,惠安公子也不妨考虑。”
“我居南地,不参合你的诡计,”惠安厉声回绝。
昌平说,“君侯也很喜欢南方。”
“耍了那么多阴谋,害扶青枉死,我怎会与你为伍,”惠安一边说,一边操起桌上茶盏波勒过去。
昌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拿起一只茶盖,接住波来的水,顺势又将茶水盖回惠安手里杯盏中。在场三人瞠目间,他又邪气地笑了一下,“害死扶青的不是我。”
庆云的脸抽了一下,昌平见了嘲讽说,“公子答应娶扶青妻子,照顾她母子二人,好像食言了?”
厢房剑拔弩张之际,走廊上响起一阵异动,一名面容清冷,身披素锦的华贵妇人在两名侍女指引下缓缓走了进来,旁若无人地站到昌平面前。
庆云,顾渚见到此人莫不惊讶。
顾渚回避,庆云则毕恭毕敬地行了一个礼,喊了一声,“姑母。”
听庆云如此称呼,昌平已猜到来者正是南乡的生母,兰成。想到南乡生父是君侯,昌平不敢造次,也躬身行了一个礼,称她一声,“夫人。”
兰成打量昌平,突然说,“是你劫虏了南乡?”
昌平说,“妹妹已经回陆府了。”
兰成看见桌上木匣,面色瞬间低沉,幽然说,“这是当日顾渚送来给我的吧。本是我陆家的东西,昔日教君侯写字时相赠,如今竟因此徒生事端。”
听闻此言,昌平,庆云面面相觑。
昌平先奉承说,“想来君侯念是夫人所赠,故而格外珍惜。”
谁料兰成听了非但不悦反而瞪了昌平一眼,面似有千般恨,万重怨。
惠安觉得气氛尴尬,上前打个圆场,“夫人刚到晏河,不妨先回陆府歇息。”
此言一出,庆云更觉尴尬,果然,兰成说,“我住客栈里。”之后,翩然离去。
在场众人都觉得怪异,兰成诞下君侯子嗣,却闻君侯色变,她明明是兰生亲妹,又对陆府回避至极。庆云也只知兰生对南乡宠爱厚重,然而兰成则是陆府里众人讳莫的禁忌。他从未见这一位姑母踏入过陆府,也未见过她与兰生有丝毫往来,对于陆府,对于兰生,仿佛她就是不存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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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数日,惠安先回南地去了,庆云和南乡去了一回客栈向兰成问安。兰成不多留二人,二人只依礼而行,别无他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