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成说,“无妨的。”
见顾渚缄默地面露尴尬,兰成打开锦盒,只见盒内放着一方石砚,细看似古砚。
兰成拿起来赏玩,那砚台比手掌略大,黑里透青色,蒙了一层灰土,擦净一角之后可见石胎细腻,触手滑润,起初看着是普通器物,越是玩于掌心,就越发觉得是难得的文玩。她捧在手心用水洗净,尘泥下,显露出水玉一样的石质,气色秀润,通体泛寒。
“稀世珍玩,”兰成赞说,“甚是难得。”
顾渚说,“望姑母笑纳。”
兰成把玩了一阵,又将此物放了回去,悠然说,“古物贵重,我辈凡俗之人,岂能独占了。”
顾渚未曾想到她会推托,只得说,“姑母配得起。”
再推拒便显得尴尬了,兰成将古砚放置一旁,亲自为顾渚斟茶,突然说,“我当南乡与庆云成婚是顺理成章的事,谁知她此行来竟说不愿,你可知是为何?”
顾渚听闻莫名地释然了一下,面上恭敬答说,“大抵南乡要寻令她倾心的男子成婚。”
兰成再问,“怎样的男子能获她芳心?”
顾渚良久不语,他明明知道答案,却不能启齿,想了片刻说,“是自由不羁的勇士。”
“你倒是知晓,”兰成嗔笑一声,“那你可是这样的男子?”
此言出乎意料,顾渚当即哑然,情急之下迅速低了头,思虑过后怔怔地应声说,“是。”
兰成面容舒然,淡淡地说一句,“想来也是的。”
这一幕过后,顾渚回想起来,方才感觉到,兰成,她果然是非同寻常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