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理来说,他述说案情倒也正常,刘少尹却是略过了案情详细,将宋文丰的此前种种拔得一干二净,当着满朝文武、儒林名士的面,一五一十的说出宋文丰此前斑斑劣迹。
这是要搞人啊!
搞臭他的名声,将他置之死地的意图,已昭然若揭。
在场的官员,对此并不陌生,大宋一朝便有无数案例在前,只得小声嘀咕。
“宋文丰?不是崇政殿说书嘛!怎么他还通了敌?”
“这人年纪轻轻不知收敛,锋芒太露啊,终究招来了大祸。”
工部许侍郎小声说道:“老夫虽与宋说书并无深交,但此前曾共事一场,观其行不似奸佞小人,又怎会暗通敌国?况且……”
“诶。知人知面不知心,况且像他这般风流之人,心中本无礼数约束,少廉鲜耻终会入了歧途。不意外,不意外。”
“有理。少年得志,德不配位,终究是一个荫补的举人罢了。”
闲言碎语愈来愈多,整栋大楼内吵杂异常,萧启山作为长期留在京中的辽使,瞪大了双眼,竟是不知宋国内有如此胆大包天之人,遥问道:“那人暗通谁国?难道是金国不成!”
心知正是自己表现的时候,刘少尹急忙说道:“萧总仪问得好!此犯狡猾得紧,便是死到临头了,也不愿承认犯下大罪。先前问案之时,宋文丰曾多次暗示为辽国,后经查证,实为私通金国!这等罪大恶极之徒,还妄图离间我宋辽两国关系,真是痴人说梦。我宋辽两国百年交好,共荣辱、同进退,又岂是他一个叛徒所能撼动!”
“好了,好了。”端王挥了挥手,刘少尹自觉退去,他才举起酒杯说道:“小王本应负责接待辽国使团一行,不想辽使来的匆忙,却是让本王接洽不周。凭此杯酒,敬萧太后与各位使节,还请饶恕小王罪过。同祝宋辽两国友谊长存,请”
一声“请”下,在场所有人都端起了酒杯。
位于中央主座上的女子缓缓起身,全场的视线便转了过去,周遭的一切转移在她的身上,一霎那,似乎繁花歇了颜色,彩灯也失了光华。
赵贺暗道:难怪当年金国愿予十城换此女!萧塔不烟!你不愧是辽国最后的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