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时日,王爷待霍夫人如何,他是全看在眼中的。
若要王爷选,他就是弃了自己的命,也要保证霍夫人和她腹中的胎儿无忧,有时候他也替王爷觉得可悲,养着别人的媳妇和孩子,如珠如宝的,捧在手心怕掉了,含在口里怕化了……实在有失身份!
可心里怎样腹议,都不影响这位霍夫人在王爷心中的地位,若霍夫人与他腹中孩子出了半点意外,这鹊山就是兄弟们的埋骨地了!
想到京中等着他回去的妻儿,贺喜年急得脸都白了,凑到窦大夫近前,就差给他磕头了。
“窦神医,你可得给咱们兄弟一条活路啊!”
“只要能保住霍夫人和她腹中的孩子,就是让本将给你当牛做马驮你出鹊山,本将也绝无二话!”
窦大夫被他气笑了,摆手甩开他缠过来的衣袖。
“好好的马儿老夫不骑,非要折腾你作甚!”
眼见众人都巴巴地望着自己,窦大夫抚了抚胡须,没再卖关子,叹了一声道:“老夫行医多年,也不是什么水货,一个妇人和孩子罢了,几根银针的事。”
“只是……”
他顿了顿,看了看阴沉的天色和连绵不绝的雨意,眼底闪过一抹忧虑。
“老夫只能保霍夫人三个月。”
“这三个月内,一日三次地为她施针、排淤、这些都是老夫的份内之事。”
“但她也要配合,不能再做任性之事,更不能下床走动。”
“临盆之前,都必须在床上躺着。”
“饮食、排泄,也得有专人伺候着。”
“三个月后,等胎儿长得差不多了,老夫便施针让胎儿早产出来,到时候便能正常活动了。”
贺喜年听的眉头紧皱,“三个月……只怕要到中秋了。”
“若在王府里头,一切都好说,躺着便躺着了,自有婆子婢女伺候着,别说是三个月,就是三年都无碍。”
“可鹊山的雨季是在秋天啊!”
“您瞅着这才仲夏,雨水便已瓢泼成河,山洪隐隐有了势头,咱们这一片虽然暂时安全,但也不是长久之计,得想办法离开啊,怎能在此坐以待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