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哥哥立了功,咱们家有功。他们不敢动我是不是?”
程听澜的指甲在母亲手背上划了道子,然而满心期待在对上程夫人含着泪的目光时,她的心扑通一声落入深渊。
但仅仅一秒,她又咧着嘴追问,“母亲是来带我离开这的?快让他们放我出去,这里好黑好脏,那些人没日没夜的惨叫,好可怕···”
“还有老鼠,我都不敢闭眼睛。”
程听澜越说越崩溃,浑身颤得停不下来,“母亲救救我,我不想在这里。”
程夫人隔着铁栅栏摸了摸女儿的脸,心里恨死了苏晚吟却又无能为力,“澜儿乖。祖父和你哥哥正在想办法,很快你就能回家了。”
“乖,很快的。”
“为什么不是现在!”程听澜显然不能接受在这里多待一刻,“祖父那么厉害,太子哥哥也厉害,他们说一句话就能让我离开这里。”
她还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程夫人也不忍雪上加霜告诉她,只一遍遍帮她抹泪,耐心安抚,“别急,真的快了。”
“你要好好的。”
母女俩才说几句,狱卒就凶巴巴赶人,程听澜见母亲都得受气,心里更加不安。可她只能指望家里了。
“娘!我想回家!”
从牢狱出来,程夫人扑在儿子怀里哭了好久,眼睛肿的不成样子,整个人从世家贵妇一夜间成了老妪。
而程时安此刻强烈感觉到了自己的无能。
比起母亲的痛苦,他更明白听澜是被太子害了!就连魏源,看似走门路被安排到了北大营,实则太子早就为刺杀晋王铺好了路。
太子这是不想程家独当一面。
程时安终于清醒,终于理解祖父骂自己的那些话,他确实太幼稚了。
回到侯府,如妈用热帕子替程夫人敷了敷眼,轻声道,“夫人,蒋小姐在外头求见。”
“她来做什么?我如今哪有心情理她。”
“她自从被丢在大理寺门前受尽羞辱,想来是在家里熬不住了,不得不借夫人的势。”
程夫人眼睛酸困,颧骨又痛,满脑子都是程听澜的惨状,心里烦躁极了,怒道,“活不下就活不下去,跟我有什么关系!”
“从前她糊弄着听澜得了不少好处,我又看她是个有心计能收拾苏照意的,才动了让她给时安做妾的心思。”
“如今我儿在牢里受苦,她···”话说到此,程夫人心思一动,猝然坐直了身子,吓了如妈一跳。
“夫人!”
程夫人眸光一转,抓着如妈的手,在她耳边说了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