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子站在门边压着声,“王爷,苏小姐想求凝香丸。”
“看样子非常着急。”
顺子后悔刚刚没多问两句,眼下也不敢随意编排。
裴明奕扭过头,眸色稍沉。
他还没开口,鸢尾脸上挂着泪,“苏小姐好端端在厢房哪里需要凝香丸救命了?”
说完好似才发现自己在晋王面前失礼,忙缩着脖子,“奴婢失言。苏小姐一定是有用处,怎么会故意和主子争这最后一颗凝香丸。”
“王爷,让奴婢去求苏小姐。她若知道主子危在旦夕,一定愿意想让。”
顺子默默看了鸢尾一眼,目光冷静而复杂。
裴明奕垂着眼帘,鸦羽般的长睫在眼睑处投落暗影,周静桐压抑痛苦的低呼在耳边从未停止。
凝香丸只有最后一颗了,他在苏晚吟身上用过三颗,前半年自己脚伤发作用过一颗。这东西一年最多只有五颗,德庸帝自己都舍不得吃,全赏给他过冬备着。
冬日下了雪湿气大,寒意会顺着脚踝旧伤袭遍全身,有凝香丸护着才好过。
鸢尾本来觉得晋王一定会紧着太子妃用,可等着等着不见裴明奕发话,心里突然就不安了,立刻又开始磕头,“请王爷准奴婢去求苏小姐。”
顺子心里冷哼,准?你不是已经私自去了,现在又知道请示王爷了?
顺子打断鸢尾的话,“苏小姐在门外哭了很久,想来若不是生死大事,不会如此。”
鸢尾侧首看过来,“顺公公是说我家主子在佯装?”
“奴才不敢。”
鸢尾愤然起来走到床边,掀开周静桐袖子,白皙的胳膊上全是新旧青紫,胳膊肘都磨破了皮,不堪直视。
“主子身上都是这样的伤,经年累月下来内里淤堵不散,主子又常常郁郁寡欢。她若不是···岂会冒险来见王爷!”
顺子没话说了,只能将目光放在裴明奕身上。
裴明奕这回看得清楚,眉心几乎拧成了麻花,食指在唇上抵着,沉声道,“先把西边进贡的那颗参丸给太子妃服下。”
鸢尾和顺子同时愣在当场。
鸢尾嘴巴张了几下,半点声音没发出来。
“再叫宁太医过来,他治疗这种外伤比温雨在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