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问题,问题是她怎么还掀帘子···这回躲不过了,好在是个十字角,也不能证明她就是从雪园出来的。
不料徐行现身挡在她前面,冲车夫喝道,“放肆!宵禁后京城不准车架奔夜,何况前头是王爷私宅!”
“徐护卫?”程听澜半个身子从车窗探出来。
一看是晋王近卫,她当即压下火气,笑容咧了一半就见他身后一席杏黄斗篷,顿生厌烦,“晋王府在那边,她往这头跑什么,还冲撞本小姐的车架。”
徐行的袖子被苏晚吟攥在手里,他简直如临大敌。
“四哥哥伤得怎么样?”程听澜在书房听到父亲和哥哥谈话,得知裴明奕挨了一刀,急得不得了。
徐行压眉,“恕小人直言,您去了雪园王爷也不会准您进去。惹恼王爷,程小姐这次恐怕不止是闭门思过那么简单了。”
闭门思过和裴明奕有什么关系?苏晚吟被风吹凉的心突然又生出火苗来。
程听澜委屈道,“四哥哥怎么这么狠心?我去见她,她却在爷爷面前说我毫无教养,爷爷才罚我思过。”
苏晚吟大气不敢出,倒不是害怕,实在是过于震惊。
“我去福春楼的事都过几日了,偏偏在我从苏府受气回来那日,爷爷把我叫去书房,劈头盖脸一顿骂。”
“害我没能找苏晚吟那个贱人算账!”
原来是因为裴明奕,程听澜才被禁足。他是替她出气吗?
苏晚吟躲得憋屈,真想冲出去狠狠赏个巴掌,让程听澜嘴巴干净点儿。
“程小姐慎言。”徐行都替程听澜担心了,偏她非要作死。
程听澜怕惹恼裴明奕,也怕他又跟爷爷说什么,只能作罢。
“喂,四哥哥伤得厉害吗?还把你从府里叫过来伺候。”她不甘心,盯着徐行身后的女子,恼她不给自己行礼,又顾忌她身份,不敢像对苏晚吟那样呼喝。
“本小姐问你话呢!四哥哥可没给你特权见了我不回话吧?”程听澜最烦女人畏畏缩缩的样子,不耐烦道,“我就问问他的伤势,你躲什么!”
苏晚吟心想,我要回答了,怕你得躲。
“胭脂姑娘这几日嗓子不舒服,且刚刚被马车吓到,王爷要是知道您逼她···”
程听澜死死揪着车帘,盯着那杏黄斗篷看了好一会儿,咬牙,“好好好,我走!”
车夫如蒙大赦,赶紧调转马头。
然而令苏晚吟没想到的是,程听澜突然又扭过头对她道,“方才不是故意吓你,你别在四哥哥面前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