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喝的已有些不省人事,站都站不稳,全身的重量都集中在了齐志峰兄弟身上。
何苗婆媳都有些手忙脚乱,拿了热毛巾给他敷,又灌下醒酒汤,便让齐志峰兄弟抬上了马车。
他醉了自然也无法驾车,大过年的,又不好麻烦别人送,只好出了三倍的价格,请了村口平时赶牛车的王大爷驾车。
车子走得不快,天又黑又冷,好在事先准备了灯笼,挂在车头照明,否则马也不愿走。
车厢内漆黑一片,齐一鸣身上酒气熏天,两个孩子不习惯黑暗,一个劲的闹腾,何苗只好将手电筒拿出,又喂了奶,两个小家伙才消停了些。
齐一鸣仰躺在软塌上,车厢空间不大,他又手长脚长,一个人就占了大半位置。
许是不好受,他眉头紧蹙,时不时哼上一声,显得很不安分。
他闭着眼睛,没有清醒时迫人的气势,五官倒是温雅了几分,如同一个贵公子。
何苗瞧着有几分心疼,王婆子却是气他不爱惜自己,温热的毛巾用力地擦拭着他的脸和手脚。
“臭小子,喝死你算了!”
“媳妇……”醉得糊涂的齐一鸣闭着眼冲外伸出手,捞到亲娘的手便一把握在手里,拖到脸上去蹭,“媳妇……”
“啪!”王婆子一巴掌拍在他手背,“媳妇,我让你媳妇!让你犯贱!好好的吃顿饭不行,非得把自己往死里喝!”
齐一鸣瞬间安静了。
何苗有点想笑,可不知为何,心里也有些泛酸。
这两日,他在外边忙,晚上倒回来过夜了,只是他回来太晚,她等不到就先睡了,来不及找他谈谈。
心里又认定他在外头找女人,无比的难受,便不太待见他,晚上为了防他,房间也锁门,不让他进来。
眼下听他在醉酒中也喊自己的名字,心中越发委屈。
既然心中有她,为何还要在外边找?难道男人都是这般,半点都经不起诱惑吗?
许是不好受,齐一鸣安静不到片刻,便又挥舞着双手,嘟囔,“媳妇,我心里难受。”
王婆子气极,又是一巴掌打在他手臂上,“活该,自作自受,谁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