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叹了口气,将一直在空中飞舞的纸张抓在手里,撕成了碎片。
香儿也觉得自己似乎反应过重了些,讪讪然,“苗儿,你、你别恼,我一个独居的女子,做这些,呃,太过大胆的衣物,实在不大妥当,若是被有心人瞧见,不知要如何编排我了。”
“无妨。”何苗说起来意,“明日我去镇上住一段时日,我还不知租的那小院子在哪里,无法给你留地址。你若是有事找我,就到西街街尾找齐一鸣的二舅舅,托他给我带话。”
“你要去镇上了啊……”香儿心中有说不出的失落。
这段时日,三个女子时常聚在一起说话,做好吃的,觉得无比的温暖。
可这种幸福的日子,便要随着她的离开而远去了,一时间觉得有些难受。
“还有几日过年了,不等等么?”
何苗缓缓摇头。
建房子是迫在眉睫的事,“等过完年,便是下雨的时日居多,那茅草盖的屋顶,漏雨,又怕垮了。”
随之她又想起齐一鸣着急建新房的理由,不禁有些脸热。
“也是。”香儿勉强打起精神来,呐呐道,“我也没什么好送你的……那我去做饭?咱们一起吃顿饭……”
“你呀,是真傻。我来是找你说话的,可不是来蹭饭的,你说你瞎忙活什么呀!”何苗笑着拖过她的手,塞给她二十两的碎银子,“这是我存的体己,不多,送你傍身。”其实是齐一鸣将一张万两银票错开,给了她大部分。
“哎呀,我不能要……”香儿忙去推拒,何苗却是死死地压着她的手,“你一个女儿家,挺着个大肚子,不要花钱的么?听我说,你去多买些鸡、鸡蛋补补身子,到时好生一些。等我去镇上站稳脚跟,瞅瞅有什么挣钱的门道,就带着你做。”
“苗儿,我……”香儿一下子就红了眼眶。
亲人对她冷漠无情,非亲非故之人却对她这般好,给钱给物,事事为她着想,她既感动又心酸。
“莫要多说了,以前的事如何都不重要了,人都要学会往前看,啊?”拍了拍她的手背,忽然又想到什么,鬼头鬼脑地凑到她耳边,“我跟你说,在山脚下来了一群工匠,别看他们身有残疾,可个个都是从血海尸山里走出来的铁血汉子,做事勤快又能吃苦,还会一门手艺,嫁了这样的人哪,不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