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仰靠在木椅上居高临下注视着桌上绣着四爪蟒的荷包。

“四爪蟒?呵呵。”

将荷包握在手中捏紧、松开又捏紧,这个过程中,他的手背顿时青筋暴起,显然用了很大的力气。

夜玄瑾眸中划过多种复杂情绪,过了片刻,他松了手劲儿,精致的荷包如同破布娃娃一般在桌上滚动数圈后落到书桌下方。

随风见状正想将其拾起重新放回桌上,结果夜玄瑾却直接面无表情踩踏在上,碾了又碾。

随风默不作声重新站在一旁。

骨节分明的大掌将桌上书信打开,逐字逐句查看内里的线索信息,越看夜玄瑾的脸色便黑沉一分,将所有线索看完后,信纸也被他捏成了一团。

“他们真的欺人太甚,要去为难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

夜玄瑾看着信纸面色嘲讽:“有储君如此,国之将亡,随风,你说夜泾安真的有能力当好一国之君吗?”

随风扑通一声跪下,恭敬道:“王爷,小的看法还与王妃一致!”

看着随风的发顶,他淡声道“不必动不动就跪,你且出去吧,本王想静静,若是王妃那边有任何情况,立马告知本王!”

“是,王爷。”

书房内只剩下夜玄瑾一人,他看着方才握过傅江篱的那只手出神。

当太医告知傅江篱身中剧毒,回天乏术时,他心脏居然难受了一瞬。

那是第一次,因为一个女人而不舒服。

而后傅江篱于昏迷中扇了自己一巴掌,太医告知出了奇迹,那时,他一颗惴惴不安的心才稍稍安定下来……

夜玄瑾手掌放置在胸口处,感受着心脏的有力跳动。

这种感受于他前二十多载从未有过,他不是十多岁的毛头小子,经过方才一段时间的缓冲,纵使他再不愿承认,也不得不说经过段时日的朝夕幕处,傅江篱对他来说已然变得重要。

夜玄瑾心间涌出滔天怒意。

他扯唇一笑,眸中再无顾虑。

若是不争不抢便应当为人鱼肉,连想保护之人都保护不了,他也白来这世上走了一遭,活着又有什么趣味?

“王爷!众太医已然给王妃针灸完毕,您可要过去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