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吟眼睫轻颤，往后退了一步，语气生硬：“我自己脱。”

“吟吟，别那么害羞，我们已经结婚六年了。”商扶砚轻揽着她的肩，语气温柔，不过他在给江晚吟解扣子的时候还是识趣地别过了头，不想让她感到不自在，继而从洗手台上拿了夹子，帮她把散落的头发夹起来，挽住。

“我自己在办公室练了两个小时，还算是有进步的吧？”商扶砚问她，语气里透着一股求夸的意味。

江晚吟面无表情：“商总还真是闲。”

“我不闲的，我今天开了两个跨国视频会议，中途还参加了新项目的剪彩仪式，休息时间拢共不超过二十分钟。不过，我是在开会的时候偷偷在桌子底下跟着教程练的，那帮外国佬看不到也听不懂。”

江晚吟：“……”

商扶砚只是笑了笑，绕到她的身后，拿起浸了热水的毛巾，骨节分明的手小心翼翼地把她松散披在肩头上的衣服拉了下去，露出莹润的肩头。

热毛巾敷在了肩膀上，江晚吟轻颤了一下，肩膀往一旁缩。

“太烫了？”商扶砚关心地问道。

“嗯。”江晚吟垂下眼帘，很不自在。

商扶砚很快就调整了一下水的温度，温热的毛巾落在她的肌肤上，动作轻柔，就像是在对待一件易碎的珍宝。

江晚吟眼角余光瞥见镜面，倒影里，他看向她的眼神，柔情似水。

恍然间，她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因为商扶砚从来都不会对她露出这样的表情，他从来，只会欺负她。

现在这样，倒像是在做戏。

江晚吟抿了一下唇，眼神偏冷。

商扶砚不知道她的想法，仔仔细细地帮她擦拭着身体，目光也渐渐游移，她的身子实在是得天独厚，像是一块上好的羊脂玉，细腻白皙。

总是让他产生一些危险的想法。

所谓危险，是这些年他在床上欺负她时，她虽然咬着唇隐忍，手上却同样下了力气，在他后背用指甲划出一道道血痕，又疼又痒，介于快要破皮却又没有的临界点，痛，却简直是极乐之境。

所以，他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想将这种轻微的自虐与虐她的情事做下去，循环往复，食髓知味。

商扶砚的眸色渐渐变深，在失控之前，他连忙移开视线克制住自己，目光不自觉落在了镜子上。

然而，江晚吟也在看着那面镜子。

这一瞬，两道先后的视线就这么在同一面镜子上，交汇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