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看到他,就会想起他对她的所作所为,想起他对她强势地占有、折磨和羞辱,如果她的手里有一把刀的话,她想,她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捅向他!
但是她不能,她仅剩的理智告诫她不可以,因为她有太多的东西在掣肘着她,如果连她都被拘留了,那一切就真的完了。
所以,她在气愤和悲哀之间反复受磋,眼睫也跟着颤抖起来。
商扶砚感受到了江晚吟的恨意,但是,她不肯睁眼,也不肯跟他说话,他什么都做不了。
这个在商场叱咤多年的男人,第一次感到挫败,还是在自己的妻子身上。
但他还是一遍又一遍,耐心地帮她降温,因为他现在最在意的是江晚吟的身体。
……
直到凌晨五点,江晚吟的烧才终于退下了。
她在浑浑噩噩之间做了一个梦。
她梦见她的母亲完全康复,她父亲的案子昭雪,她和母亲一起去将他接回来。
他们离开了京港,到一个无人认识的地方定居,而她生下了一个可爱的女儿,白白嫩嫩的,眉眼,嘴巴,鼻子,通通都很像她。
他们一家人过着恬淡又幸福的生活,没有商扶砚,也没有商子序,所有的一切,都那么的宁静又美好。
美好得让她都不愿意醒过来。
然而,意识回笼之际,江晚吟还是缓缓睁开了眼睛。
又是一场梦。
一行眼泪顺着她的眼角滑落,而她的枕头已经湿透了。
她想起身,被子却被压住了。
江晚吟侧目看去,看到了守在她身旁睡着的商扶砚。
他的脸搁在被子上,呼吸均匀。
清晨的光透过纱帘洒落在他的脸上,在他的眼下投下一片阴影,他的面容憔悴,下巴处还长出了胡茬,却也难掩他五官得天独厚的俊美。
江晚吟收回视线,不再去看他,并且毫不客气地扯动了被子。
“唔……”商扶砚被惊醒,睁开惺忪的眼睛,看到已经坐起身来的江晚吟时,眼前一亮,“你醒了?感觉怎么样了?还难不难受了?”
他伸手想去探她额头的温度。
但江晚吟皱了一下眉,侧过头避开了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