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员从柜台后面小心翼翼捧出一个大箱子，随后戴上手套后，这才轻手轻脚地打开箱子。

半透的青花瓷盏在灯光的照耀下闪烁着令人迷醉的光彩。

明明这种光芒并不亮眼，可偏偏让人忍不住多看。

如同莹白的玉，更像是安静流淌的月色，让人的心在瞧见着青花瓷盏的时候便安静下来。

“这倒是好东西。”

饶是顾凌渊并不太懂这些古董，也不由得微微点头，表达认可。

“这是自然！如果不是真的好东西，我们又怎么敢拿出来给大帅你看呢？”

被夸奖后，店员脸上的笑容更加殷切了。

他像是想到了什么，眼珠一转，压低声音道：“听说大帅马上就要订婚了，这是要送给叶家嫡小姐的订婚礼物？”

“不是。”

顾凌渊摇头，并未过多解释，转而问道：

“你说这个东西拿去换孙老爷子家里的好宝贝，他能同意么？”

“孙老爷子？”

店员这下更迷糊了。

他倒是认识孙老爷子的。

毕竟孙老爷子是个痴迷古玩的老人家，平日里也算得上是他们这里的常客了。

不过孙老爷子的眼光向来挑剔，普通货物还真难以入眼。

可如今战乱，四处战火不断，就算是有好东西，在送回来的路上也极容易损坏。

这般一来二去的，孙老爷子觉得在这里淘不到好宝贝，便很少过来了。

思及此处，店员面露难色：

“大帅……您这个问题可真问到我了，咱们这店里的人都知道，孙老爷子可不是好相处的角色，若是您想要从他手里换点什么的话……”

店员顿了顿，斟酌了一下用词，这才小心翼翼地继续道：

“我猜测啊，恐怕得大出血一场。”

就算是顾凌渊也得大出血。

光是这个评价，就已经足够让顾凌渊好生掂量一下。

顾凌渊沉默。

店员试探着开口：

“不过大帅您真的可以看看这青花瓷盏，就算是送礼也绝对不可能丢了大帅您的面子的，虽然可能比不上孙老爷子的好东西，但也是一等一的绝品啊！”

“包起来吧，送到顾府。”

在店员殷切期待的目光下，顾凌渊终于还是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