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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市机场。
这里从未有过停歇下来的安静。
匆匆的背影,急促的脚步,行李手推车的滚轮在光洁的大理石地面上被沉重的行李压得吱吱作响。
这里是上演聚散离合的最好场所,连航站楼中显示屏上不停滚动的航班信息都在十分应景地来为即将的分离或团聚上演紧张节奏。
有多少导演拍摄的影视剧和作家笔下的言情小说赋予了机场浪漫的元素色彩,却不料更是突兀地加深了现实中人们对其的失望。
文学只能是文学。
文学是来源于生活却又高于生活的艺术,冬醒甚至可以想象着那些言情作家或编剧们在某个阳光明媚的午后,五脊六兽地坐在机场里,看着人来人往的机场大厅,意淫出一个又一个或是分离或是相聚的悲伤或感动的场面。
那些她看过的言情小说是假的,只有在她眼前出现的快十五年没见的男人是真的。
想必还没有人体会过一个明明已经去世的人又在十五年之后活生生站在自己面前会是什么感觉,冬醒很荣幸地成为了第一个。
看着眼前西装革履而风尘仆仆的父亲,他的眼角带着中年男人该有的细纹,头发因为染黑过而显得墨亮,即使整个人看上去因为旅途劳累而显得疲惫不堪,却还是掩盖不住那一身的书卷气。
正如同他的名字一般温润如玉,让人如沐春风。
许砚安。
她终于再也无法克制失而复得的喜悦,顾不得身边人来人往,猛地扑进父亲怀里。
“爸爸——”
话毕,眼泪就跟着眼眶滑落下来。
许砚安已经大半年没见到妻女,饶是他已经是个年过四十的成熟男人,此刻却还是有些忍不住红了眼,摸了摸女儿的头,声线有些颤抖,“冬醒别哭,爸爸回来了。”
许母站在一旁看着相拥的父女,堪堪落下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