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研墨便不光是帮他,也是帮她自己,禅桌足够长,她会自行从旁取过笔和纸,自行蘸墨自行慢慢地临摹他的字。
“你儿子写给我的信在哪儿?”
梁京白冷不丁的开口,打破了安静,亦拉回了黄清若的思绪。
显然,这是小路随将曾经给他写过信的事儿告诉他了。黄清若装无辜:“你没收到?”
话音尚未完全落下,黄清若的额上猝不及防地出现湿濡又清凉的柔软触感。——是梁京白忽然用小羊毫往她额上戳了一戳,羊毫上的墨沾染在了她的皮肤上。
黄清若:“……”
梁京白本人已若无其事地回身去继续抄着经文:“信在哪儿?”
黄清若面无表情帝擦掉额上的墨,淡淡道:“丢了。”
梁京白要求:“把他信中写给我的内容讲给我。”
黄清若回答:“虽然他才三岁,但他的东西未经他的允许我一般不乱动。他的书信我更不会去擅自拆开。”
梁京白揭穿道:“你不用拆也知道他写了些什么。他给我写信的过程,你一直在旁边。”
……小路随又是什么都告诉他。看来离京的这段时日,并未使得小路随和梁京白变得生疏,她的算盘彻底地没能打响。微抿一下唇,黄清若反问:“他是问你收没收到他的信?”
梁京白冷冷一哼:“他跟我讲,他知道我很忙,没给他回信他不会生气,只要我看了他的信就可以。”
转头,他让她看清楚她的面色不虞:“你这个当娘亲的对你自己的儿子撒了多少谎?”
黄清若丝毫不失底气:“嗯,我就是撒谎了,又如何?我和我儿子之间的事儿,就不劳烦六哥百忙之中抽空操心。”
梁京白道:“他既喊我舅舅,我也是他的启蒙先生,你的家教存在问题,影响他,也影响我的授课。”
黄清若道:“倘若日后他的品行出现问题,我绝对不会怪责六哥,我身为他的娘亲,会自行承担全部错误。”
梁京白嘲讽满满:“好一个他的娘亲。”
黄清若装傻:“六哥过奖了。”梁京白道:“既如此,我就不再给你留情面,以后但凡你跟他撒谎的地方,我都会直接跟他揭穿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