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他们只不过是合力抓着你吊起来戏弄，就是地痞流氓？”

林锦云出现，那几个壮汉纷纷松手。

六子摔落在地，顾不上疼痛，一溜烟爬起来，扶着腿去告状：“二夫人！他们以下犯上！他们还打我巴掌！那个男的还说要掐着脖子扇！”

“是吗？你做过什么，才会让他们找着机会就如此欺负你？”

六子一噎，声音小下去不少：“我就是带着他们开荒啊，指点他们要领……”

他如今已经不敢在二夫人面前撒谎，但说话说一半总不算骗吧？

林锦云叹着气摇头。

“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这种阳奉阴违的事情若再有一次，你在我这里就会彻底失去信任。”

“今日他们只不过是抓着你戏弄，一共打过你几下？你便觉得自尊尽失，又要哭又要叫。”

“你昨日做的事情不比他们过分的多？昨日的你与现在的他们，又有什么不同？”

六子低着头，不停舔湿嘴唇反复张嘴，半天都吐不出一个囫囵词。

话说到这时候，林锦云已经有种循循善诱的感觉，她是真的希望能把这少年留在自己身边。

“你也从小就被人欺负，正是在这种莫名其妙的权力之下长大的，见过那么多人以武力或什么东西把自己抬高就来欺压别人，难道还不足以让你警醒？”

“从泥泞中挣扎出来的人，不说想着铺出一条路，也不该沾沾自喜地琢磨——要让后人也踩一踩泥巴。”

“我寄存在你身上的希望，只不过是想看到屠龙的少年越过龙的尸体，看到山洞里的金银财宝时，不会化作另一条龙。”

这番话说完，六子已经捂住脸不停用袖子抹眼泪。

听进去了，也真的丢人。

“我做了坏事，二夫人，我在辜负你的信任……我不配再站在这个位置了。”

少年人的情绪来得快，眼泪做不得数，他是真感动还是作戏需要的时间来印证。

但此情此景都被赶来的村民看在眼里，人们目睹她收服一个叛逆的少年，震惊也好，八卦也罢，总之是将事情快速传播出去，人们依旧夸赞着林锦云的聪慧。

当然，也会传进萧秉文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