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大姑娘李琇莹,在坐的或夫人或是姑娘们的面上神情都有些让人回味。
孙氏是继母,想来同这个原配嫡女之间的关系也不甚好,就有些乏味说:“她呀,昨日里病了,倒是赶巧同你错开了。”
“竟是病了,那是该好生歇息。”辛九娘就道。
二姑娘李琇婉说:“大姐姐平素里身子便不好,又受不了一点点风,就怕着会让大姐姐病了,我们平素想看却也不大敢去看她。”眸中倒满是担忧。
其嫡亲妹妹六姑娘李琇嬿却同李琇婉格外不同,只见她极是不屑道:“二姐姐想去见她,怕人家不稀得见你,都知道大姐姐性子极冷,一般人入不了她的眼,便真身子弱到那个地步,世子妃后一天来,她前一天就病了,却正好不见世子妃?怕不是故意的。”
话听在辛九娘的耳中,却没有太大的影响力,只晓得她们好似并不喜欢这位大姑娘。
她只是客人,却没必要掺和到这些里头,就说:“虽没见过大姑娘,只是想着几位妹妹这样好,那大姑娘也差不到哪里去。”
家族姐妹从来都是休戚与共的,辛九娘这样一说,她们也不能说什么,要不然会显得自己没素质。
李琇嬿这会儿消了声,瞧着一副天真可爱的样子,却实则精明的很,她就只给四姑娘李琇彩递了个眼色,那李琇彩瞧见了,立马便道:“世子妃之所以这样说,想来也是不知道内情的原因,要说我们的大姐姐,从来都仗着太后的喜欢,不将我们姐妹当成一回事,当然世子妃可能不在乎这些,后头有一桩事却事关世子,因为从前的时候,太后念着大姐姐早年丧母,常将她给叫到皇宫里去,便常与世子见面,也算是青梅竹马了,甚至太后还有过要将大姐姐许配给世子的想法,只因世子不同意这才作罢了。”
“既有着这桩旧事在,大姐姐许是心中作祟,或是不好意思,又或是心中对世子哥哥还有意,总归该是介怀的,便假托因病,故而不见世子妃,却也是合情合理的。”
辛九娘闻之,不论心中是如何想的,总归面上却没有丝毫表现,“若当真这样,我倒是丝毫不知,原来还同大姑娘有这样一番缘分在。”
李琇彩忍不住傻了眼。
李琇嬿一个没忍住咳了起来。
就连素才最是替李琇莹说话的李琇婉,眼睛也忍不住抽了抽。
你听一听这是为人妻在知道旁人觊觎自己的夫君时该说的话吗?
辛九娘似丝毫不晓得自己所说的有何不当,只是倍带关怀的问李琇嬿说:“六姑娘没事吧。”
李琇嬿道:“无碍无碍。”
孙氏这个时候说:“世子妃来的有些时候了,府中早便准备了膳食,便去用膳吧。”
用罢了膳食,孙氏着人带去早为辛九娘一行人准备的院落,是在北苑这边,临近靖国公府大姑娘李琇莹的这里。
辛九娘将从鄞都那边带过来的行礼都给安置妥当,后来又去看了温芸汐,看她的神色总归是比来之前在船上时好了许多,就也放下心来。
等到温怀瑾夜里回来的时候,辛九娘已经忙罢歇息了一会儿,问道:“后来也没得空见你,用过膳了吧?”
温怀瑾也很累,道:“陪着靖国公说了一下午,倒是用过了,只入口的酒比膳多,怪不舒服的。”
临靠近了,方才觉出他口中全然是酒气,却并不难闻。
温怀瑾道:“熏着你了吧,我先去漱漱口。”
辛九娘又让人熬了醒酒汤,再准备了点夜宵上来,说起今日到国公府的见闻,她道:“虽说先前同孙氏有那等过节在前,不过如今三年过去,都没太放在心上,却是很融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