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莫要介怀,王兄近来确实身体不适只吃得下府中的东西,出门前王兄的吃早饭时让厨房备了好些珍馐玉食,汤还喝了两碗,想来是这会子还撑着吃不得山里头打来的荤腥。”
白娴婉实是个极温柔的人,从她口中说出的每一个字都教人如沐春风。
可只要是能听得懂人话的都能听出白娴婉这是话中夹藏温柔刀,暗指白靖谦金贵吃不得这些粗野的东西,但方才说要一同吃东西的不是他自己么?
宋寒霜收到白娴婉暗戳戳的示意于是跟着搭腔:“如此说来倒是我与将军疏忽,王子身份尊贵哪里能吃得这些东西?您贵脚临贱地本就不应该,哪里能纡尊降贵与我等同食?”
宋寒霜跟着白娴婉一唱一和,看着白靖谦的脸以肉眼可见的程度阴沉下来心里很是痛快,佯装忧心道:“王子面色怎有些不好看?可见是被风吹着了,还是快些回府才是。”
白靖谦到底是个老狐狸,被宋寒霜如此戳脊梁骨面色依旧很快便恢复如常。
“多谢宋姑娘关怀,我原先是饿的,坐了一会又撑得厉害,实在吃不下。”
他笑得十分和善,倒显得宋寒霜前面说的那些话有些咄咄逼人。
有那么一瞬宋寒霜仿佛在他身上看到楚月淮的影子,宋寒霜眼底不自觉闪过一抹厌恶。
尽管宋寒霜很快就收敛了眼底的神色,她眼底的情绪仍是被白靖谦尽收眼底。
“宋姑娘头上戴着的簪子好生别致,我记得这是前年宋姑娘生辰时三皇子命人千里迢迢送到南疆去的,不过是一支簪子不想过了这么久宋姑娘还是如此重视。”
白靖谦的话倏然在宋寒霜耳边炸响,宋寒霜蓦地抬眸下意识去摸头上的发簪。
碰到发间的簪子时宋寒霜愣了一下,果真是那支簪子。
今日绿瑶被常韵听叫去说话,出门前为宋寒霜梳头的是新来的婢女。想来那婢女不知这簪子的含义只是瞧着好看就戴在宋寒霜头上,而她出门着急不曾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