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竹摇头叹息,低语道:“以前我和娘在某个靠近河流的村子里住过,可以说只要遭遇暴雨必然就有倒灌水难。只不过灾情不严重,县官立不了功也都不理会,村民们也就只能自己想办法了。”
闻言,皇上脸色已然阴沉。
“在小乡村里有很多屡试不中的秀才,他们也读过很多关于治理水患洪涝的书,和村子里有经验的老人家那么一合计,就想出了这开河道引流的法子。只不过那时候他们是引流到了另外一条河,不是汇流入海。”阿竹老老实实将过往的事都说了。
皇上目色暗沉,低语道:“你还记不记得那村子在何地?”
这种渎职的县官,绝不可轻饶!
阿竹也看出皇上的意思,摆手道:“那县官因贪污受贿,在我和娘离开之前就被逮捕了。皇上,其实天下有很多这种只求功绩,不顾百姓死活的官,您是抓不完的,治标不治本。”
皇上的眼眸忽而又是一亮:“那照你说,该如何治本?”
天下官员多如牛毛,他虽是九五之尊但也不是手眼通天,自然知道这其中有多少奸佞在作祟。
但那远在外城的官员,他也难以监察。
阿竹转了转眼珠子,缩起脖子有些惶恐。
皇上见状,心知他想到了法子,只不过有些畏惧才不敢说:“你但说无妨,朕恕你无罪。”
有了这句话,阿竹才略微提起了一丝胆量:“皇上,说句不该说的。咱们民间有句话叫官官相护,如果想要用官来监察官,那就等于是又做裁判又做参赛者了。”
这比喻新鲜得很,皇上捻须也是点头,示意他继续说。
“要想真正监察官员是否坐得直,行得正,那还得找和官员立场不同的人。”阿竹朗声轻语,“但既然是监察,此人就必须要自身品行优良,不会为金钱利益等外物所诱/惑。”
“你的意思是从平民中找品德优良之人?”皇上也听明白了,但眸中也略有担忧,“民与官虽立场不同,但朕如果封了他们监察之职,那他们不也一样成了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