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时桢微微凝眸,呼吸微微乱了一拍。
他不知她说得是感念救命之恩,还是感念他这点拨之心。
良久,二人都没有说话。
一阵大风掠过,文芜发鬓被掠得飞起。灰尘被卷,她禁不住抬手护住自己的眼睛,省得沙尘入目。
此时,她素色衣袖随风而荡,飘逸出一阵阵的皱褶。
“你穿素色真难看。”沉时桢才发现她身上穿得是一件洗得发白的厨服,并非是自己送的那一件。
“只有澄澈的湛紫才属于你。”
一双剑眉微微蹙起,转身如风而去。
文芜一怔,望着那宽阔潇洒的背影,眸光微动。
她轻然笑了笑,眉间甚是坦然。
果然还是那个文桢,总是先说一句不好听的,再说出心里话。
跪了许久,文芜的膝盖都已是冷得不行,站起来的时候僵硬得像灌了铅水一样。
天色将晚,空气中也渐渐变得湿冷。
衣着单薄之下,一吹风就很容易着凉。文芜可不想在这比试当口生病,揉了揉膝盖反身便是回小院。
正当她回到房门前时,正好撞见宁峰。
“文姑娘可算回来了。”宁峰语声中带着一丝焦急。
文芜见他面色沉紧,心知他定有要事:“进来说吧。”
门外有宫女把守,她也不怕什么男女之嫌,清者自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