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人的声音又大了起来。
“我要有这么一个媳妇儿,那不得天天……”
“堵上吧,”奚长宁脸一沉,道。
等到音缈转头把二人的嘴被堵上,再也听不见那越来越不堪的污言秽语后。
奚长宁才终于满意地朝着殿内而去。
此时天色尚早,殿中破损的屋顶投下缕缕光,洒将在殿内的地上,瞧着尽显破败。
奚长宁看着沂王此时正背对门口而坐,发丝微乱,衣衫也有些不整。
这是做什么了?
是先被百里昭给揍了,才给拖来此地不成?
百里桓此刻也听见了脚步声,没有回头,只是问:“来了?”
来了?
这好似在问一个许久未见的故人。
百里桓知道她要来?
她于是便道:“沂王殿下这是猜到我要来?”
听见奚长宁的声音,百里桓浑身一顿,当即扭身转头看来。
一见是奚长宁,脸上也带了些许诧异。
“怎么是你?”
看百里桓面露惊讶之色,虽是一闪而过,但不难看出,对于她的到来,百里桓还是意想不到的。
“那沂王殿下希望是谁?”奚长宁微一眯眼,嘴角带了几分笑意。
这笑容,在话本中俗称“阴险”。
她就是要给百里桓这种阴险狡诈的感觉,才好让百里桓觉得,她心中藏着什么阴谋,故而不敢轻举妄动。
但在百里桓看来,奚长宁的这个笑,却有几分“故意”。
说实在的,自己阴谋场上也见识得多了。
但像奚长宁这样流于表面的狡诈,他还是头一回见。
从前在宫内,未多了解这个奚长宁。
如今看来,倒的确有些有趣。
难怪,能叫百里昭这般心心念念,宁肯违背父命,也迟迟不愿动手,将其除去。
若非奚长宁骤然退婚,恐怕这个时候,早就已经躺在棺材里了。
而看着眼前还“活蹦乱跳”的奚长宁,百里桓头一回觉得,世上竟有和百里昭一样碍眼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