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想来，该把那时候的自己掐死才是。

可——

当初的她又有什么错呢。

经历过姜卿竹后，她的心里着实没有半分男女之情可言。

对百里昭，她一直都是感激的。

或者说，是觉得她不配。

饶是如今，饶是现在对百里昭心意明了。

但她依旧觉得，自己是不配的。

比起宁舒然，甚至比起于婉容，她连个家都没有，又怎能有资格做那个皇后。

所以，也不怪她当初能那样决定。

就算是如今，她都依旧是犹豫的。

犹豫自己，究竟是继续将这一切视而不见，还是大大方方地承认、接受。

“郡主，您在想什么呢？”月檀见她望着花圃发呆，便问。

她立马回神，冲月檀勉强笑了笑，“没想什么。”

月檀却低声问：“是因为……那于婉容？”

还没等奚长宁回答，月檀便又道：“奴婢倒是觉得，这人极不老实，满心满眼都是坏水，您可别上了她的当了。”

听月檀这样说，她便安抚地点点头。

可随即又一想。

是啊，她之所以这么心烦，不就是因为姬宁有孕，但又不确定是否是百里昭的骨肉吗？

既如此，那她何不亲自去问问。

与其让自己陷入纠结，不如去寻求解惑。

于是，她兀自一肯定，便转头就走。

“除此之外，老朽还打算，再在这园中，引入山汤，到时，屋内屋外都有汤池，或可屋中饮茶沐浴，或可园中赏景泡汤，如此，岂非……诶？”

李木淳本还在滔滔不绝。

骤然转身间，却已经不见一个人影。

当即一脸茫然。

这长宁郡主，还当真是前不见人，后不见影。

来过，又好似没来。

可再一转念，不对啊，他的事儿还没给他办呢！

“郡主且慢！”于是边大呼，边往前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