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有这么害怕?
他难道会吃了她不成?
“你客栈还未建成,在此之前,你周遭便生出这般多事,你当真能应付得过来?”
听见百里昭这么一问,奚长宁辅一睁眼,正对上百里昭淡淡的眸子。
不知怎的,被百里昭这么一看,她心口涟漪便是一动。
不自觉的,便回避起百里昭的目光来。
“陛下无需记挂,长宁自会处置好一切,”她一边说着,一边尽力将头扭开。
百里昭也感受到她故意躲避视线,当即俯身/下来。
凑近她耳边,“是吗?”
百里昭灼/热的气息在她耳边顿起,酥酥/麻麻,如同雷电朝着她的心口一击。
她猛一回头,险些撞上百里昭的鼻尖。
但好在,距离虽近,也不至于太近。
所以二脸相对,也只是“擦肩而过”。
只是这回,还没轮到奚长宁害羞。
百里昭就已经立刻直起腰,更像是有些不好意思般,也微微侧目,不去看奚长宁。
一时之间,二人的气氛显得又有些尴尬。
之所以说又,是不知从何时起,她与百里昭独处时,便会陡然生出这种气氛。
说尴尬,是有一点儿,但不是很多。
但要用旁的词来形容,她又一时找不到合适的。
“孤说过,你想做什么,孤都不会阻拦。”
二人沉默了好半晌后,百里昭再度开口。
奚长宁方才本已经侧目,此时听见百里昭说话,便又回过头去。
百里昭是说过这种话,甚至当初还在宫中时,曾对她说,想做身边便做什么,更甚者还能让百里昭为她做些什么。
可到如今,她也没有这样做。
要报恩的是她,应该是她为百里昭才对。
但仔细想想,过去这样久了,她似乎并没为百里昭做些什么。
她所见发生的一切,好似都并未围绕百里昭。
反倒像是,都冲着她来。
百里昭生辰宴上的画像是如此,今次遇险也是如此。
总觉得,背后那人的目的,是她。
可她不清楚的是,那背后之人,究竟是沂王还是姜家。
亦或是——别的人。
想到此,她心中长叹一声,继而终于道:“从太师府出来那日,长宁遇险,陛下应当知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