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刻,原本还想着维持自己形象的宁舒然,脸上也实在有些撑不住了。
她好歹太傅嫡女、名门闺秀。
这太祀城中,多少人都对她礼让三分、高看一眼。
可到了奚长宁这里,反倒被一个下贱的奴婢给羞辱了。
这叫她怎能咽下这口气?
想到此,宁舒然看向床榻上还在咳嗽的奚长宁。
“郡主当真就容自己奴婢,如此羞辱与我?”
听得出,宁舒然的这番质问已经带着怒气。
但奚长宁依旧不打算多说,只是微微抬起头,颤颤巍巍地举起手,指了指外面。
月檀便道:“我家郡主要用汤药了,还请宁大小姐在前厅稍候吧。”
宁舒然看了看奚长宁,又看了看横眉竖眼的月檀。
终于,再也装不出端庄大方,脱口便道:“奚长宁,你……”
音缈就在这个时候,适时得站了出来。
宁舒然是没有领教过音缈的手段,所以见又靠近来个婢女,便也没有防备。
正欲张口继续说,却被音缈抬脚一踹,几乎是被拖着就出了房门。
音缈就是如此,人狠话不多。
太傅嫡女也是敢踹的。
看着宁舒然再也顾不得自己仪态,一边惊愕地被音缈给拖出去,还不忘破口大骂。
奚长宁放下手帕,抿了抿唇。
对月檀道:“方才那一脚,是不是踹得轻了?”
按理说,音缈这个身手,应该能让宁舒然痛得说不出话才对。
月檀也望着门外,点头道:“是。”
宁舒然就这样被音缈拖出了房间,像是扔麻袋一样给扔在了院子里。
她实在难以置信,奚长宁如今竟狂妄到了这般地步。
可看样子,也当真是快死了。
只盼着,能早些归西才好。
此时院廊下,一个黑影闪过。
转瞬即逝,仿佛从未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