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或许……
她抬眸,看着百里昭高大又坚实的后背。
其实从前她并未想过,为何百里昭明明从未去过军中历练,却能有如军中将士一般的身手。
究竟,有多少事是她从来都不知的。
奚长宁这边还在沉思。
宁舒然那边,却已经被百里昭怼得说不出话来。
顿了好半晌,才支支吾吾道:“陛……陛下误会了,臣女只是……只是一时口误,这才……”
百里昭这时候冷哼一声,“口误?所以连你身边的下人,也能口误。一个奴婢,竟也敢当着众人面,对郡主指手话脚?”
这话要换做月檀来讲,那多少带着点护短的意味。
可从百里昭口中说出来,就显得那么的有道理。
对于众人来说,百里昭这个疯子一样的皇帝,即使是说出什么话,那也不一定是真心帮谁,而只是不喜欢有人质疑其权威罢了。
此刻便是如此。
所有跪在地上之人所关心的,并不是百里昭帮着这个长宁郡主说话,而是不知,这陛下会如何处置眼前这宁家大小姐。
“可是,不是说这宁家大小姐与陛下青梅竹马……可……可今日为何……连自己的青梅竹马都……”
这时候,角落忽然有人忍不住小声低语。
可是偏巧,奚长宁就站在这个角,更是将此话听了个清清楚楚。
之前的确有不少议论,都说这宁德作为太傅,其女宁舒然与百里昭也是青梅竹马。
想来,这一国之母的位子,也只有宁舒然能够配得上了。
所以如今,百里昭如此对待宁舒然。
让众人觉得,百里昭与宁舒然根本不如大家所想。
如此,却并不会让这些人觉得,之前的议论不过都是子虚乌有。
而反倒会认为,百里昭果然是疯子。
即使是面对宁舒然这样的“青梅竹马”,也是会发疯。
她不想百里昭成为别人眼里的疯子。
或者说,她不想百里昭受到这等,不属于他的非议。
所以,即使看着宁舒然这个样子,她觉得挺解气。
但也还是要顾及许多。
“陛下,”她上前一步,对着百里昭颔首,“宁大小姐既然已经无恙,那旁的事,也不过都是些小事,奴婢是奴婢,奴婢行事与主人无关,宁大小姐此番不知约束下人,冒犯于我,我可以不予计较,陛下也无需为了长宁的事,再多烦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