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当众说出这种话,被宁舒然抓住了把柄,自然是会被嘲笑。
“是啊,若非与这燕国客商成为友人,又怎知,宁大小姐会将如此寻常之物,当个宝。想来,宁太傅平日里也是将宁小姐拘得紧了,没怎么见过外头的世面。我既身为郡主,便是代表了天家颜面,与这些客商也好、使臣也罢的结交相见,自然也可让其见识见识咱们璧国的风貌。宁小姐这般被拘在闺阁之中,外界几何也不可知,实在是可怜。改日,我定请旨于陛下,让陛下恩准,让我带宁小姐你多出去走走、看看。”
她却显得很云淡风轻,只是扫了宁舒然一眼,便是一笑。
她与窦凡是友人,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她既然敢当众说出来,便不怕这宁舒然咬着不放。
再说了,她说得多有道理。
宁舒然的脸顿时一僵,脸上那原本自信的笑,也在一刹那显得尤为不自然。
但周围的窃窃笑声依旧没有停下,也不知,是在笑她,还是转头又继续笑宁舒然。
方耿这时候跟在一旁,与月檀一并站着。
见此场面,也实在有些忍不住。
好在,多年来的素养,让他维持住了脸上的表情,不至于叫人看出来。
这时候,宁舒然的婢女青莲适时站了出来,开口便提醒道:“小姐,那花再过一会儿,便应该要开了。”
一听说花,众人的注意便都被吸引了过去。
笑声停下,也无人再去关心宁舒然是何神色,更无人管她又是何神色。
宁舒然此时经由自家婢女提醒,也好似才回过神,反应过来自己才是这院子的主人。
当即又换上那副得体的笑,对着众人微一颔首,道:“这花乃是家父托友人,从南疆鬼域带回。传言说,此花十年开一回,每株花都需特定时日才会开放。要见奇花开,实属极为难得。如今,奇花正欲绽放之际,故特邀众位前来一观。”
“宁大小姐当真是一心想着咱们呢,这等难得一见的好事,咱们也有幸得以一见,”于是,就有人开始奉承起来。
一旁的人还跟着附和:“可不是,咱们能见着这南疆奇花,可都是沾了宁大小姐的光。”
奚长宁听着,总觉得这话好生熟悉。
但想想也是,这来来回回的,不都是这些话。
这时,宁舒然便回身,朝着她看来,“郡主,请先行~”
她倒也不客气,随即便缓缓站起身来,对宁舒然点点头,和蔼地道了句:“那便却之不恭了。”
说罢,就带着月檀和方耿出了花厅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