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她此刻没有喝茶,否则,她指定得喷出来。
她果然还是低估了音缈,音缈也果真还是那个音缈。
有话是真说啊。
这种事,居然也敢跟她直说?
她立刻站起身,抬手在音缈面前晃了晃,问:“你还知道我是谁吗?”
音缈看着她,不语。
但眼神仿佛在说:你以为我瞎吗?
“我是璧国郡主,我是璧国的人,你告诉我,你是燕国的探子?这合理吗?”她知道,她此刻的表情一定很丰富。
开什么玩笑,这是可以说的吗?
还当着她的面说,还亲口对她说?
她知道音缈胆子大,但没想到能这么大。
音缈依旧不说话,只是垂下眼帘。
她一时之间,也不知这丫头是心虚还是什么。
当即道:“那个贺原驹又是谁,他什么身份,你什么身份,他说什么你就信啊?那他要说你是先皇的私生女,难不成你还真要去皇宫里找陛下认亲啊?你怎么就不知道先告诉我呢?”
她此时想起那个贺原驹,越想越觉得可疑。
虽不知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可她实在觉得,像是在故意接近一般。
这万一,就是沂王或是谁的阴谋呢。
音缈虽看着冷冰冰的,实则内心纯然,还是个直脾气。
这种性子,最是容易被人诓骗。
音缈这时候抬起头来,定定地看着她。
“他没有骗我,我记起了,我的确是……燕国人,”音缈说到此处,顿了顿,“但别的我未曾记起。”
还真是燕国人?
她看着音缈,有些失语。
蹙眉思索了半晌,才又开口:“就算你是燕国人,那又有何证据,证明你是燕国探子呢?再说了,他一个璧国的驿长,又怎会知晓你的身份?”
音缈盯着她,眼神里似乎有犹豫。
但最终,不知是什么,还是战胜了心中的犹豫。
对她道:“他也是探子。”
好家伙,真是好家伙。
她一抿唇,忽然不知说什么好。
这一端端一窝啊还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