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灰暗的气氛,让他感觉到一丝不舒服。
“谈得差不离,但……”
“但什么?”听姜卿竹欲言又止,姜曹终于转身。
姜卿竹垂首,“窦凡今日拜访了郡主府。”
姜曹闻言眉头立刻就是一皱,眼神也变得凛冽,“你说什么?”
姜卿竹抬眼,“儿子的人近来一直盯着他,也未见又何异动,但却不知为何,今日他忽然就去了郡主府。也不知,他同那奚长宁究竟说了些什么。”
姜曹冷笑一声,“同奚长宁能说什么?左右不过一个孤女,无权无势,翻不起什么大浪。就是不知道,这贱商究竟在打什么算盘。”
“不管他打的什么算盘,总之就是不能耽搁咱们的生意,”姜卿竹说着,又从怀中取出一纸契文,呈给姜曹。
“这是近来所集的物资,儿子觉得差不多了,”姜卿竹说着,脸上不禁露出笑意。
姜曹接过,仔细看了看,紧拧的眉头渐展。
但口中却还是道:“还不够,远远不够。”
不知从何时起,他就觉得,百里昭似乎变了。
若说嗜血杀人,倒也还是那个样子。
可他总觉得,百里昭变得让人难以琢磨,变得城府极深。
变得——让他总也看不出他究竟在想些什么。
如今更让他觉得烦躁的是,近来好似什么都不顺。
前些日子码头货船靠岸,工头就莫名被个妇人给收拾了。
这也就罢了,就连便宜工人都被那妇人给弄走不少。
最可气的是,他这批货物,还在运往各州郡时的半路被劫。
竟是一车都没保住。
就因为这个,气得他三天没吃下饭。
若窦凡的事再给搅黄,他可就真连觉也睡不着了。
“回头你也早些和那贱商签了文书,免得这种贱商反悔。这种贱商最是下贱,做买卖唯利是图,若非我姜家势大,他又怎肯让利颇多。”
姜卿竹一笑之,“父亲英明,儿子明日就去办。”
姜曹满意地点点头。
随后,看着姜卿竹退下,心中却不是滋味。
这好端端的一个儿子,就被百里昭那个混账东西给毁了。
总有一日,他一定也要百里昭尝尝这种苦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