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耿也是明知故问。

都已经看见月檀手中捧着的食盒，而眼前这郡主又特地前来，这不明摆着来送早膳的。

但客套的场面话，还是得说一说。

毕竟这是章程。

于是奚长宁微微一笑，“多谢方总管。”

方耿闻之，便颔首扭身打开了门。

百里昭正在房间里的窗边坐着，此时天才蒙蒙亮，所以桌上还点着烛盏。

听方耿进来，还没等其开口，他便问：“她来了？”

方耿刚张嘴，还没来得及说，听见自家陛下如此问，当即道：“陛下您当真是未卜先知啊，郡主这是来为您送早膳来了，还是亲自来的哟~”

百里昭却冷哼一声，放下手中的卷籍，“她哪儿是给孤亲自送早膳，她是亲自来催孤动身。”

“动身？”方耿表示疑惑。

百里昭却并未理会方耿的不解，只是道：“让她进来。”

等候在门外的奚长宁，见方耿笑吟吟地出来。

立刻就将月檀手中的食盒接过，让月檀在外等着，便独自进了屋子。

百里昭这时候已经没有再看书，还是那副懒倦的模样，坐在椅子上，目光朝着窗外望去。

百里昭今宿的这个北阁，窗外有一大片梧桐院。

但此时梧桐还未开，秋日的叶也已落尽，便只剩光秃秃一片枝桠。

这样的景致，着实没什么好看。

但百里昭却似乎看得入神，久久没有理会她已经进来，还都走到了他跟前。

她也懂事地未曾打扰，默默站在一旁。

想着，等百里找看够了，应该就会搭理她。

好在过了小半晌，百里昭便回头看她，“进来这样久，也不说话？”

她干笑两声，这才上前行礼：“长宁给陛下请安。”

行罢礼，便将手中的食盒放上桌，轻轻打开。

百里昭看都没看食盒里的东西一眼，只是一直盯着她看，“要去的地方很远？”

听百里昭这么一问，她手上的动作一顿，抬眸。

“陛下……何至如此问？”

百里昭瞥了眼窗外的天，“否则你这么早起做什么。”

她笑了笑，将碗碟摆好，“瞧您这话说得，这早起对身体好，长宁这不也是想着早些起来，锻炼的同时，还能给陛下您送早膳嘛。”

看看，她这番说辞多么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