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都说要责罚,那百里昭这种性子,指不定真就不予理会了。
可现如今,百里昭居然问她,想要如何责罚。
她应该如何责罚?
责罚人家两个孩子在院儿里待得好好的,百里昭非要把人家给叫出来,莫名其妙就为难人家?
还是责罚他俩无礼,不知百里昭的身份,所以带着敌意面对百里昭的盘问?
她其实也看出来了,方才焦仓对百里昭始终都是警惕的。
她一下便明白了焦仓为何如此。
虽说她是郡主,但焦仓不知她这身份其实也不过如此。
所以满以为,若真有什么宗亲想要为难她,他们俩一旦说错了什么话,就会让她身陷万劫不复。
这一点上,焦仓倒是考虑得很好。
但也怪她,先前没给这两个孩子介绍介绍百里昭。
她应当介绍一下,这位当今陛下是如何俊美卓然,好叫这里两个孩子认得,从而知道躲得远远的。
见奚长宁迟迟没有答复,百里昭顿时不耐烦,“现如今,孤说的话,你也不用理会了?”
奚长宁这才回过神,看着百里昭。
见到百里昭眼底的阴沉,明白百里昭这会儿还在压着火气呢。
她也算是见过百里昭真正发火的样子,就上回在宫里,好悬没给她掐死。
她又怎么敢真的惹恼了他。
当即回头,对焦仓和立果呵斥道:“跪下!”
焦仓倒是已经看明白情形了,但立果却还是个半懵的样子。
听见她猛然这么一喝,焦仓立时就跪了下来。
见一旁的立果还站着不动,连忙就将其一同拉了下来。
二人“扑通”一声跪下,将头埋得极低,都没去看百里昭是何神色。
但奚长宁此时却正看着,不仅看着,还看出百里昭脸上忽然露出的一丝疑惑。
“你们看好了,这是我们璧国的一国之君,当今陛下,你二人见了陛下不跪,不知礼数,陛下没有责罚,那是陛下宽宏大量,我可没有这个好脾气,你二人今日失礼,定然是要好好受罚的,就罚你们三个月月钱,再……今晚不许吃饭!”
奚长宁疾言厉色地说着,那神色,认真得不行。
就连方耿都看得是一愣。
很显然,他从未见过郡主如此教训下人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