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也同样好奇,”百里昭道,“你从前求到孤面前来时,不是还说非君不嫁,怎么,如今是谁也嫁得了?”
这叫什么话?
这话就说得她不是很乐意了。
什么叫谁也嫁得了?她这辈子难道就非得嫁人,她不能孤独终老吗?
只是这话她自然不敢对百里昭说,只得勉强一笑,解释道:“从前那都是长宁年少无知,不懂事,才叫乱草迷眼。”
“乱草迷眼?”百里昭轻喃。
接着,忽然往她身边挪了挪,靠近她,又问:“那现如今呢?如今,你还年少?还迷眼吗?”
百里昭的声音骤然在耳边炸开。
她不自觉就一转头,立刻对上百里昭的眸子。
明明她才是年纪大的哪一个,可为何,有种被百里昭调/戏的感觉?
还有,她实在奇怪。
百里昭一直身在皇宫,身边从未有过什么女色。
先皇对百里昭的确严苛,更是未曾让他接触过勾栏瓦舍之流。
他好端端的一个杀人如麻的暴君,又是如何,学会调/戏人这一套的?
好在百里昭似乎也感受到了她的别扭,未曾进一步逾矩,转头便又坐了回去。
“孤同你一样只是好奇,你要想说便说,孤可没逼你,”百里昭说罢,就闭眼。
看似,是想小憩一会儿了。
她却看着百里昭,未曾挪眼。
此时百里昭眉如墨描,褪去暴戾之后,便有了少年的清朗。
安静这个词,好像只有在此刻,才适合用在他身上。
曾几何时,她好似也见过这样的场景。
可又觉得恍惚。
恍惚那记忆中模糊的身影,同此时的百里昭竟似一模一样。
“我在宫中,从未有过朋友。”
听见她开口后,百里昭睫羽轻轻一颤。
“不仅没有朋友,也没有亲人。”
“确切地说,是不敢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