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这祭官现下不敢说话，便一定会回一句“您不是最有资格？”

“孤有无资格？”百里昭还真这么问了。

那祭官虽依旧不敢看百里昭，但却点着头，忙不迭回答：“陛下自然是有！”

百里昭闻言，忽然笑了。

还是诡异的冷笑。

这笑容在旁人看来，就像是宣告此人今后再无活路的象征。

又像是一个疯子的寻常表现。

但自始至终，自打百里昭开口后，再无人敢多嘴。

而她站在后头，看着这一幕，也看着百里昭转身回来。

“她的资格是孤给的，孤说有资格就有资格，若你们觉得还不够，那孤便同她一起，”百里昭这话虽是对着众人言，但目光却是投向她。

她定定站在原地，看百里昭朝她大步流星而来。

接着，她的手就被百里昭拉过。

也没等她再说话，就被百里昭拉着朝山顶的石阶而去。

他这是，要亲自带她登高以祭上苍？

她顿时惶恐起来，更忍不住去看周围人。

众人无一不是同她一样，诧异、又震惊。

她虽说很想停下来，可脚下不知如何就是不听使唤。

不自觉就跟着百里昭走了。

在踏上石阶的那一刻，她抬首侧目，瞧见百里昭的侧颜。

沐泽在阳光下的百里昭，少了郁结暴戾。

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叫人看了心驰神摇。

可她也只沉溺片刻，便忽觉不对。

怪说这么别扭。

她总觉得百里昭此举有悖寻常，不仅仅是因为百里昭非要让她祭祖。

她一人前往，也比如今同百里昭一道要好。

要知道，一般来说，只有帝后，才会并肩携行，同登祭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