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也可以说,是百里昭罔顾天道礼法,让她代替自己祭祖,这才引发了上苍和祖先的不满。
如此以来,怎么都能有个说辞理由。
到时,沂王顺理成章地假装从封地赶来,又顺理成章地继承大统。
对沂王来说,岂不妙哉。
想到此,她却脑中又是一闪,蓦地盯着音缈的眼睛看去。
问:“你怎分得清观礼座?”
这天家的祭祀,同民间的自是不一样。
而观礼座和祭台其实颇为相似,都设有座位。
只是,一个供礼部祭祀朝官坐,一个则是因好让随行而来的皇嗣宫妃观礼所设。
唯一的区别在于,祭台之上放的是祭鼎,观礼座上摆的是香炉。
但这一切,都必须是从前观礼过祭典之人,才能所知晓的。
寻常人家,哪怕是高/官贵眷,也不是人人都有资格观礼。
所以能分得清观礼台和祭台之人,身份也定然不简单。
而她眼前的音缈,就知道这些。
这叫她怎么不惊讶。
音缈似乎并未意识到自己所言有何不妥,听她问起,便如实道:“我也不知为何分得清。”
是了,人家都说了失忆。
就算想告诉她,也得是记得才行啊。
但如此看来,音缈失忆前的身份,定然不俗。
指不定,还真是不知哪个贵戚一类的。
但由此,她便猜测了一件事——
音缈并非璧国人。
至少在她记事起,便不知音缈这号人物。
若是璧国哪个权贵能有这般待遇,能随行于祭典,那自然也是轰动太祀的。
起码这宫里头的消息,就能传得叫她一清二楚。
所以她才猜想,音缈恐怕并非璧国之人。
可如此一来,要想寻得音缈的身世,找回音缈的记忆,岂不是难上加难。
“罢了罢了,你既愿意随我同去,那便一道赶紧收拾吧,”她说罢,又将手里拿起的簪子给放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