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却倒好,来了个百里昭。
她能怎么说?
而此刻不仅是百里昭,就连众人经由百里昭这么一问,也忽然想起,好似刚见她时,身边只得两个婢女,便再无其他。
如此看来,着实奇怪。
但饶是百里昭哪壶不开提哪壶,她也不能忤逆了这位陛下的吩咐。
只得扯谎,“长宁瞧着那群宫人行路慢,觉着拖沓,便带着两个婢女先行上来了,是长宁失礼,还望陛下惩处。”
她一个郡主,好端端的扔下随行就跑了上来,的确是有些失礼的。
所以她这番请罪,倒也没有问题。
可百里昭一听这话,眉头就皱上了。
“你就,这么想受罚?”百里昭的声音忽而近了些。
她这才察觉,百里昭不知何时已经弯腰,贴近了她的耳畔。
她登时一凛,身子不由自主就往后一仰,就连跪着的双腿都不禁跟着一挪。
平日也就罢了,这是什么地方、什么场合?
明明才以为百里昭懂分寸,怎么又变回原样了。
让礼部这群人瞧见,堂堂皇帝,众目睽睽之下举止有失,对自己皇姐不知分寸,还不知会回去怎么说。
这群言官,劝谏的本事还是不小。
但怕就怕,本事太大,给百里昭劝发火了,干脆一并把这群给宰了。
毕竟百里昭这人她是知道的,最听不得劝。
若非如此,她如今又岂会将劝说改为夸捧。
捧着百里昭,让其高兴了,他自然就愿意听得进去一二。
可还未等她说上一句,百里昭就又对她道:“起来。”
众人闻言皆立刻就起身。
却听得百里昭接着道:“孤不喜欢看你跪着。”
于是,有那才将站起身的人“扑通”一声又跪了下去。
起得晚些,譬如晁英光这种年岁稍大,行动稍缓的,则只是抬了抬头,就又埋了下去。
怎么,这地方只许郡主才能站起来?
奚长宁也很诧异,没想百里昭如今越发肆无忌惮。
于是抬头,正对上百里昭的眸子。
不知怎的,却看出了一丝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