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倒是想继续装,但面对这木头桩子一样的陈博容,也实在装不下去了。
要不怎么说,人家能成为太祀最好的木材商行家主呢。
既然话已说透,她便也没有再多言,就等着陈博容如何考虑。
陈博容还是那副深谋远虑的模样,又稍加思索了半晌,才看向她道:“只是,草民如今在家中立足不稳,若是倾尽全力相助,还有些难。”
虽说是家主,事事需要他点头。
可到底要全权做主,还需顾忌家中其余几房。
若真的要与眼前的长宁郡主做这桩买卖,就必定得用上最好的。
他实在是……
她闻言一笑,“陈公子才是如今的陈家家主,不是吗?”
这话让陈博容脸上一僵,抬眼看着她,好似在思索这话其中的含义。
“要成为真正当之无愧的家主,光想是没有用的,咱们得行动,”她说着,看向陈博容的眼神里带着一丝狡黠。
而陈博容此刻看来,她眼里有光,那光仿佛想要指引他的方向。
她将陈博容的细微变化看来眼里。
她这个“咱们”用得就很好,一瞬间就将她与陈博容拉到了一个阵营。
“行动?”陈博容的眼里有了动容,对她提出之事也终于有了好奇之心。
“陈家的内宅,不安宁吧?”她忽然问。
陈博容眸光一闪,随即又黯了下去,却又回到了不发一言的模样。
就在她以为陈博容不愿意接着此事说时,就听他又开口了——
“草民是陈家的大房嫡子……”
陈博容是陈家大房的嫡长子,生来就被寄予厚望,想将来让他继承祖业,好将陈家发扬光大。
他幼时爱读书,对于家中经商一事毫不上心。
加之他还有一个亲弟弟,便想着若是将来弟弟长大,让弟弟继承也不是不可。
可就在他及笄的那一年,弟弟死了。
害死弟弟的不是别人,正是家中的二叔。
起初他并不知晓弟弟意外失足落水,乃是二叔所为。
直到无意撞见二房小厮喝醉了酒,与他的小厮叫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