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凡霜的声音,她才低下头来。
月檀却被凡霜突如其来的张口吓了好一跳,“啊”了一声,抚着心口就道:“你怎么走个路也没声儿啊。”
凡霜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奴婢怕走动太响,惊扰了郡主。”
听凡霜这么一说,月檀就算被吓到,也不好再去怪别人,便问:“可是有事吗?”
凡霜道:“那个大夫来寻郡主了。”
“大夫?”月檀许是惊吓过度,一时竟没反应过来。
她却问凡霜,“许大夫?”
凡霜点头,“说是有话同郡主说,此刻就在花厅呢。”
有话?许宿同她能有什么话好说。
难不成是出诊的银子没有给够?
“知道了,你忙去吧。”
凡霜实则也没什么可忙,可知道她这话就是让自己退下的意思,便立刻走了。
见凡霜走了,她才起身,走到柜子前,取了自己的金银箱子,又从里拿出两锭银子,递给月檀。
“去吧,”她边说着,又将自己的宝箱给放了回去,仔细锁好。
月檀拿着银子,不明白她这是何意,便问:“您这是……”
她摆摆手,“给那许大夫送去啊。”
月檀却有些心疼起钱来,“可不是都已经给过银子了吗,这许大夫可真是贪心。”
她其实也不知道许宿此番前来,究竟只是为了钱,还是别的什么。
但她眼下的事情太多,没功夫应付,只是不想见他罢了。
“就告诉他,这些银子他拿着,足够了,若是再想找麻烦,就把他轰出去,”她吩咐完,就又坐了下来。
月檀想了想,问:“那还轰不走呢?”
“那就打,”她说罢,又给已经空掉的茶盏倒上新的热茶。
她又不是什么大善人,也不是什么为民做主的大官,再如何的事,也轮不到她管。
她不想理会,那便不理会,难道还能逼着她不成?
当然,除了百里昭。
百里昭甚至都不需要逼着她,只要一句话,她就不得不干了。
一夜过得很快,快到她甚至都觉得没有睡好。
打着呵欠起身梳妆,就连月檀都心疼。
“您昨夜是不是又看话本了?”
“没有,”她一笑,“就是睡不着。”
一来呢,是舒嬷嬷把从前那些事同她说了,二来,是她今日兴许还能见着百里昭,到时碰见了,她又该不该也同样告诉百里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