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打发走了于婉容,奚长宁也心宽不少。
一番口舌之战下来,她这才明白,从前先皇的那些妃嫔过的是什么日子。
她不是百里昭的妃子,尚且还要为了应付于婉容这样的人,在此费尽唇舌。
还不知,选秀之后,将来百里昭的后宫充盈,又是何等的盛况。
待扳倒了沂王和姜家,一切平息后。
她一定寻个借口,躲得远远的,再不要与这宫中的女人扯上什么关系。
“不累吗?”蓦然,耳旁传来百里昭的询问。
她回过神,才见百里昭似乎看了自己许久。
累?
若要说方才的口舌之争,那她是挺累的。
但还是笑着冲百里昭顿首,“多谢陛下关怀,不累。”
百里昭的目光在她身上游移打量,随即又道:“抱了这样久,真不累?”
她这才明白,百里昭这是在说自己手中的这柄剑。
说来,她抱得的确挺久了。
不说倒好,这么一说,她还真觉手上发酸。
百里昭看出她眉心轻锁,便起身朝着内殿走去。
待到门口时,又扭头对她道:“进来。”
她愣愣一见,忙抱着剑跟进了内殿。
百里昭内殿的书桌上,原本就有一剑架。
可那剑架上空空如也,看似未曾摆放过任何剑器。
她忽然就回想了一番,头一回入内殿时的情形。
只记得那时候,她是被百里昭从浴池一路抱到了榻上。
百里昭的床榻离书桌不远,也见过了书桌后摆放玄衣的格柜。
可——
这书桌上的剑架,她好似未曾记得有过。
难不成,是提早备好?就知道她今日定然能带回宝剑?
可百里昭又怎会猜到,她是否会真的答应朗芦做个口头弟子,又怎会准确的预料到,朗芦也会留些情面,放她一马便宜了她呢。
或者说,一切,实则都是百里昭算计好的。
可他算计这个,是为了?
就为了一份贺礼,还是说,如同她在竹林小院内所想,是带她见一见那些“奚家故人”。
“放下,”百里昭一回身,却见她盯着自己的剑架发愣,不由便开口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