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奴婢打听到了,”月檀神秘兮兮地凑近她。
她正在书桌前习字,瞧见月檀回来,搁下笔,立刻竖起耳朵。
“方总管同奴婢讲说,陛下喜欢这个······”月檀同她耳语道。
说罢,月檀脸上的笑容不减。
她却很疑惑,“方耿真是这么同你说的?”
月檀点头,“千真万确,奴婢瞅着也不像假话。”
月檀虽然对这些事好歹也能识得几分,可她怎么就觉得有点儿奇怪。
这方耿怎么说,也是百里昭身边近身伺候之人,就这般容易从他口中打听出百里昭的喜好?
人说伴君如伴虎,她忽然觉得,身边人最是危险才对。
方耿一心忠于百里昭还好,若他有一日起了异心,百里昭又当如何?
这般一想,她就觉得百里昭说得不错,他这样的皇帝身份,当真是个孤家寡人。
奚长宁这边还在将信将疑,方耿这边,却已然将月檀寻自己打探喜好的事,禀报于百里昭。
百里昭正拿着封折子,听方耿禀报完,手中的动作立刻就停下。
放下折子后,百里昭问:“当真?”
方耿谄笑连连,“奴才自然不敢哄骗陛下,那月檀姑娘寻奴才,说是郡主想从奴才这儿打听打听,陛下您喜欢什么。奴才想着,您生辰宴在即,郡主这番打听究竟是为着什么,不难猜。”
原想百里昭该是会夸夸自己,哪知百里昭却冷哼一声。
“你倒是很会猜。”
方耿一听这话,挂在脸上的笑顿时就收住,立刻跪了下来,“奴才不敢!奴才不敢!”
百里昭对身边人的战战兢兢已经习以为常,并未理会方耿的求饶。
只是沉默着,脑子里就浮现出奚长宁的那张脸来。
那日她瘫倒在地,他没有去扶,她会不会怪他?
怪他冷血无情,怪他喜怒无常?
这些日子来,他一直未曾去看她,不是不想见,是不敢见。
就连放在她身边暗处的辰雀,他都给召来回来。
他实在是,怕她讨厌他。
他不想再从她眼里看到恐惧害怕,更不想她战战兢兢待在自己身边。
对着他,她原本可以不用这般小心翼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