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檀跟着她,打小也识字,只是她没想到月檀能形容得这般贴切。
一时间,竟也叫她忍不住笑出声来。
见她脸上有了笑意,月檀心下也松了口气。
转头对那禀报的宫女道:“你去回了方公公,就说郡主如今嗓子不适,就不多言了,送来的东西且搁下便是。”
宫女颔首退下。
月檀又扭头道:“您如今就安安生生躺着,待您的嗓子好了,奴婢再不会离开您半步。”
她瞧着月檀红红的眼眶,心有不忍。
怪也怪百里昭,才叫她的好月檀哭得这样伤心。
于是,她乖巧无比地点点头。
夜深,紫宸殿内的宫灯通明。
百里昭没有歇下,坐在御案后,脸色沉得可怕。
“陛下,”方耿的声音在殿外响起。
百里昭这才从思绪中抽回,“进来。”
方耿拱肩缩背地走了进来,不敢抬头去看百里昭的脸,只得垂首道:“奴才已经给长宁宫那边送去了。”
百里昭没有开口。
站了好半晌,方耿才又道:“奴才还是去外边儿候着吧,您有事儿吩咐奴才便是。”
刚打算颔首退下,就忽听百里昭道:“她喝下了?”
方耿喉咙里“咕咙”一下。
“奴才只将补汤送去,未······未敢给郡主请安去,故此······故此不知,”方耿虽没有抬头,但已经能感觉到头顶上方的杀气。
“滚。”
只听百里昭冷冷一个字,方耿忙不迭就退了出去。
直到出了殿门,才好似捡回一条命般松了口气。
走下台阶,见辰雀正守着,不免道:“我瞅着,陛下这回当真是过份了。”
辰雀也知今日发生了什么,只道:“陛下与郡主之事,不知你我能置喙的。”
方耿谈了口气,“我当然知道此事并非你我能管得了,只是我就觉着吧,主子们不乐意,最难过的还不得是咱们做奴才的,你是没瞧见陛下那会儿在长宁宫的模样······”
“方总管,”蓦地,二人身后响起一个女子声音。
来者一身鹅黄长裙,脸上依旧戴着面纱,正是于婉容。
只见于婉容身后跟着的婢女手上,端着托盘,那托盘上放着汤盅。
方耿见此,忙行礼问:“这么晚了,于小姐这是?”
于婉容还未正式入宫,没有名份,故此现今还得称呼一声“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