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碍,睡吧,”说罢,她便躺下合眼。
月檀见她似乎并未心有郁结,便将搁在床头的灯盏吹灭,放下床帏退了出去。
翌日一早她便起身收整,刚穿戴好,却见外头来人了。
方耿带着尚膳司的人提了好些食盒,待摆上早膳,却并未离去,而是等候在一旁。
她刚从内殿推门出来,就见此情形,不由诧异。
方耿见她神色惊讶,笑着行礼后,方道:“陛下早朝后便会来长宁宫同郡主您一道用膳,还请郡主等等,估摸着陛下这会儿已经在赶来的路上了。”
她扭头看了看月檀。
月檀摇摇头,“奴婢也不知。”
她在桌前坐下,不禁蹙眉。
百里昭竟未让人先行通报一声,便擅自让方耿备了早膳,还要来长宁宫同她一道用?
居心何在?
她左思右想,最后觉着,该是为她送行吧。
也罢,既是送行宴,吃就吃吧。
四柱香后,百里昭就来了。
一身金袍龙纹,竟还未换下龙袍,果真是从早朝下来,还未来得及换衣裳便赶来了。
百里昭见她已经坐下等着,又扫了眼殿中,发现该收拾的东西都已经收拾得差不多,脸色顿时一沉。
她刚要起身行礼,就见百里昭大步流星地走了过来,将她按回了凳子上。
她没开口,只听百里昭道:“这么着急走?”
她不明所以地望着百里昭。
不然呢?
明明昨日便说好了今日离宫,她不走,还赖着做什么?
见她不回答,百里昭对着方耿和伺候在旁的月檀摆摆手,示意二人退下。
月檀深深看了眼自家郡主,便跟着方耿离开。
“你就这么想离开孤?”百里昭又道。
“陛下言重了,”她立刻回道。
百里昭眯了眯眼,看向她,“若孤反悔了呢?”
什么?
她心头一跳。
他这是什么意思?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