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柏儿尴尬之余,还是冲她颔首,“劳烦郡主记挂了。”
她立刻大方笑道:“哪里的话,只是想着水墨娘子方才在花厅来寻我叙话,已经站了许久,这会儿却不知又等候多时,身子怎么吃得消。”
表面上说得称呼一声“姜少夫人”,可字字句句都在提“水墨娘子”,她这还真是杀人诛心。
桃柏儿本想挑衅,岂料她把花厅一事大大方方地说了出来。
要知道,桃柏儿这等身份,想要拜见一个郡主,那都是没资格的,就算她长宁郡主愿意,那也得有了禀报,得了首肯才是。
可桃柏儿偏偏自寻去了花厅,这般没有礼数,当真是丢了姜家的脸。
加之众人都晓得长宁郡主同姜家之渊源,桃柏儿此番行径,如此的勾栏瓦舍作派,又怎能叫人看不出安的什么心。
奚长宁瞧着,桃柏儿在众人异样又鄙夷的眼光下越发窘迫,心里忽然就觉得对方可怜又活该。
可怜是还未认清事实,活该是明明这一切都由姜卿竹而起,桃柏儿却把矛头对准她。
桃柏儿此番,简直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经历了姜卿竹,她可看清一件事。
那便是无论怎样,都不能用一个男人对其宽容忍耐以及宠爱做靠山。
底气是自己给的,而不是依靠男人对自己的纵容。
若是因此骄纵,把别人作为自己的底气,便会如今日的桃柏儿一般。
她虽是个比不得公主、又没有家底的郡主,可好歹也是有自己的身份。
就算这些人背后不把她当一回事,可当面也依旧会守礼。
桃柏儿如此做法,于她而言实在愚蠢。
或许桃柏儿是觉得,她对姜卿竹或许还存有情意,故此才来姜家赴宴。
这一番行为,无疑是在试探她,就如花厅前姜卿竹到来,也是在试探,试探她,也是在试探姜卿竹。
她觉得她的态度已经很明了,已经能告诉桃柏儿乃至姜卿竹,她现在对他们俩的事一点儿不在乎。
那为何,这会儿桃柏儿又这般敌视?
难道说,是姜卿竹的态度有了变化?
想到此,她忽然就笑了。
你瞧,选错人是多么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