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眼前人哪里是姜卿竹从前所言之温顺无比,简直伶牙俐齿。
“这后院儿的戏台子都搭起来了,怎的郡主不同去瞧瞧?”
见这般讽刺不成,桃柏儿又换了个话题。
她懒得同桃柏儿在这儿逞嘴上功夫,索性看向桃柏儿身边的婢子,“原以为姜家也是世家门楣,再不济,做下人的也该有点分寸。既晓得你家娘子身子不便,也不搀扶着回去歇息,倒同本郡主在这儿站这么久,就不怕你家娘子身子不适?”
那婢子没想她忽然将矛头指向自己,立刻就跪了下来。
原以为这差点儿成为姜少夫人的两位还得再掰扯一会儿,谁知这长宁郡主好似不耐烦了。
“郡主,这好歹是妾身的奴婢,要教训,也得妾身亲自来吧?”
桃柏儿这时忽然换了张脸孔,面上的笑容没了,眼中之色哀哀戚戚,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她见此情形,便顿时明白,桃柏儿这是同她唱这出来的。
本以为不过就是女人之间的口舌之争,桃柏儿来此也就只不过宣誓宣誓主权。
可这一番变脸,那大约后头还有戏要唱呢。
果不其然,就在这时,听见那小石径后头传来脚步声。
人未到,声先至。
只听姜卿竹厉声喝道:“这是在做什么?!”
她闻声望去,见姜卿竹脸上紧张万分,朝着此处就快步而来。
她这时瞥了眼掩面泫然欲泣的桃柏儿,心中一叹。
好生无趣。
姜卿竹似乎还是那个姜卿竹,一身的云锦白衣,贵气又清高。
“郡主这是做什么?”来到面前,姜卿竹一把将桃柏儿护在身后,紧紧盯着她。
她往后退了退,似乎想要远离面前的男人。
听姜卿竹质问自己,她也并没有生气。
只如同方才打量桃柏儿一般,上下打量了一番姜卿竹,这才道:“姜公子恢复得好不错嘛,看来陛下那一剑倒也没影响姜公子什么。”
她真真儿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还提了最烫的那一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