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碍，”她站起身，“人生自古谁无死。”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想罢，她对月檀吩咐，“梳妆吧。”

从长宁宫出来时，刚到午时。

虽说“早死早超生”，但她还不想死。

所以梳妆后，她饮了两盏茶，又坐了好一会儿，才终于磨磨/蹭蹭出门。

有路过时见了她的宫女，不似往日那般把她当作空气，个个恭恭敬敬地行礼，更耽误时辰。

加之没有步辇，她一步一停的，只望着能慢点儿是点儿。

路过御花园的千鲤池时，见着两个宫女正在洒扫。

未曾注意到她，口中说起近来宫中闲事。

她正欲走过去，就听见其中一个宫女口中/出现了“宁大小姐”四个字。

她立时驻足。

兴许是从前八卦听惯了，遇上这等事，她本就会习惯地停下听一耳朵，加之······还关于宁舒然。

“宁大小姐未在选秀之列？真的假的？”

“当然，这事儿这两日都传开了。”

“既是传开了，为何我现在才知？”

“你这几日都往长宁宫那处去，自然不知晓。还有啊，听说明日那于小姐也要入宫觐见了。”

“啊？入宫？不是还未选秀么？怎的连个名份都没有，便要接进宫来？”

“听说是来拜见虞太妃的，若是被天家看中的女子，选秀前本就会入宫先行拜见长辈，也不是什么新鲜事儿。”

“可虞太妃不是······”

“是快不行了，可外头又不知道。既要隐瞒，别人说来拜见，也不好拦着，至多到时入了宫来，再随意找个称病的借口打发了便是。”

“也是。可先前不是还听说，宁大小姐同咱们陛下······”

“这事儿倒也不知是真是假，不过早前陛下还是太子时，倒的确常去宁太傅府上习文，指不定呀——”

说到此处，两个宫女偷摸就笑了起来。

她本不是个喜欢多事的人，可听见有人背后议论百里昭，她心里莫名就觉得不舒服。

当即往前走了几步，咳嗽一声，“指不定什么？”

听见她的声音在背后响起，两个宫女霎时间住了嘴。

转身一见是她，立刻就跪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