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百里昭问,也只是点点头,算是回答了。
百里昭对她如此反应似乎不满意,起身绕过御桌,走到她跟前站定。
“你亲手做的?”百里昭垂眸望着她。
她无语。
方才她不是点头回答了吗,他眼瞎没瞧见是怎么?
可眼看人都到了跟前,如此逼视自己,也不敢敷衍了。
当即语带笑意回答:“是长宁亲手做的。”
“给我的?”
废话。
她忽然觉得百里昭的话似乎比从前多了不少,还总爱问这些有的没的。
可她竟然还不厌其烦地回答了。
“是。”
“喂我,”百里昭缓缓弯腰,凑近她的脸。
什么?她以为自己听错了。
方才百里昭对她说什么?”喂我?“
她只感觉到身前的阴影压了下来,百里昭说话的声音也离自己越来越近。
于是,她立刻抬头,往后退了两步。
百里昭瞧见她如受了惊的兔子,眼里满是惊慌,面上也泛起红/晕。
心情莫名就好了。
真是有趣得紧。
“既是你亲手做的,那就再亲自喂孤,”百里昭看着她的眼睛,丝毫不容反驳。
她还沉浸在方才百里昭那声“喂我”里,还觉得百里昭的声音透着蛊惑。
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好似面对的不是个什么暴君,而是个撒娇的少年。
可再清醒过来时,她就觉得,百里昭怎么可能是什么撒娇少年。
一旁的方耿已瞧得是目瞪口呆。
他忽然觉得自己不应该在这里,应该在桌底。
若让旁人看了,谁不说一句腻味!
他也终于明白,为何近来辰雀总往长宁宫跑,每每回来都只说一句“安好”。
更忽然明白,辰雀对他那句“可得好生照拂郡主,否则小心脑袋”究竟包含了多少深意。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
瞎子竟是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