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顿了半晌,最终还是一句话没说转头走了。
到了殿门口,跟在身后的月檀才问:“郡主您当真要替那宁小姐给陛下赔罪啊?”
她摇头,“她的罪她自己赔,关我何事。”
“那您还······”月檀有些愕然。
随即便了然。
也是,虽说方才那宁大小姐言辞恳切地拜托,可自家郡主也没说答应啊。
二人正说着,就见门开了,辰雀从里头走了出来。
一见奚长宁,立刻行礼,“郡主请进。”
她不意外。
从上回觉得百里昭让辰雀盯着自己在宫中的一举一动开始。
她到了何处、在做什么、为何这么凑巧,为何百里昭和辰雀对她的行为举止毫不意外,她也同样毫不意外了。
所以瞧着辰雀刚从里头出来,估摸着也是才给百里昭通风报信完。
今日的百里昭难得束发。
平日里发髻都总是懒懒散散地披在肩头,所以如今见着将发冠束得整整齐齐地百里昭,她还真有些不习惯。
不只是因为束了发,还是今日没有内殿那氤氲雾气的水池,她见百里昭玉面之上竟有了不少朝气。
往日总觉得阴郁低沉的人,居然也能叫人觉着丰神俊朗。
“好看吗?”百里昭坐在御案前,并未抬眼看她,却知道她正在看自己。
莫不是额上生了三只眼?
她不禁暗道。
旋即上前对着百里昭行礼,“陛下,我是来······”
想说请旨,又觉不大必要,想说辞行,又觉古怪,她一时竟不知用何说辞。
“你身边那婢子备下的破烂东西,姜家恐怕看不上吧,”百里昭说着,抬头看向她。
从前她好像只以为百里昭眸色如墨,如今一见,只觉他水墨色的眸子里还透出一丝星辰般的光。
少了往日的倦懒,让她头一回觉得眼前人看上去也不似传言中那般暴戾。
见她看着自己发痴,百里昭凝眉,握在手上的奏章登时就往桌上一拍。
“你有没有在听孤讲话!”
她这才如梦初醒,立刻扯起笑脸,“有的有的。”
想了想百里昭方才所言,便接着道:“可陛下也知道,我多年来无甚积蓄,就算姜家看不上,总不能赔上嫁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