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中浮着血腥的气味，浓烈的令人作呕。

她心里一惊，下意识的摸上了脖颈，完好无暇的触感才让她心神放松一瞬。

没死就好。

满室漆黑，她看不清燕青冥的神色，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在装睡和清醒之间来回徘徊，最终选择硬着头皮的出声询问。毕竟这么大的动静，又不是死了，不然怎么能听不见。

“夫君，怎么了？”

尽力的克制情绪，然一丝颤意还是从声音里泄露出去。

燕青冥从袖中拿出帕子，将手背上的几滴血迹擦拭干净，随即弯腰靠近颜绾书。

“来了几只老鼠，不太干净，去隔壁睡。”

那双骨节分明的手伸过来的时候，有一瞬间恐惧大于理智，让颜绾书想避开，轻咬舌尖才克制住，压下心底的情绪，装作无事一般顺势搂住了他的脖颈。

她不敢说话，只嗓音里憋了一声。

“嗯。”

别的不敢再过问。

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却也能猜出一二，不是在反感，只是还不太适应。

屋内的血腥味太浓，可见死伤惨重。

有那么一瞬间，像是回到了新婚夜，看到了吊死在横梁上的尸体，也如今日这般让她恐惧和害怕。

她在努力的适应这个世界，努力的适应他，但这么猝不及防的尸横遍野，仍旧是让她不适。

她的肢体僵硬，她自以为掩饰的很好，可打横抱着她的燕青冥，贴着她的肌肤，可清楚的感知到。

一切都显露在面上，想到刚刚那个破窗而逃的，他眼神中的阴鸷更深。

不该那么一刀杀了，合该再折/磨他些。

燕青冥身边的寒气四溢，最先感知的必然是颜绾书，月光透在屋内，照亮他那一双阴鸷的眼神。

那是比尸横遍野，更加让她难以适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