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先她并不知有这玉,还是从阿姐那瞧见了,觉得好看夸赞了一句,阿姐不知她没有,随口说了玩笑话。
“莫不是觉得清安的玉小了,便想来诓我这大的,我可不敢给你,怕他吃醋说我抢了这玉定情的好寓意。”
她已记不清自己当时的心情,只记得坐不住,匆匆敷衍两句便回去了。
可到底这事放在心上了,她仔细观察过,他身上的确有这么块玉,然而什么都没说,权当不知。
他与她的姻亲本就来的不正,未有定情物自然算不得什么。
让她耿耿介怀的,是在后来。
侯府相较于其他高门大户,人口显得太过单薄,但是亲戚也并不是没有。
侯夫人有个表姐,嫁到苏城一户秦姓人家,多年不曾往来,然而这位表姨生了个姑娘,忽的来投奔侯府。
本就隔着个表亲,更何况又是表侄女,但侯夫人与其表姐年少时关系不错,便把人留在府中暂住,府中人都唤表小姐。
阿姐与晏沉修便多了个远房表妹秦珍。
伏锦与她算不上有什么交集,但这位表妹许是寄人篱下,显得小心翼翼,时常来行礼,与她说上两句话。
后来侯夫人替她寻了一门好亲事,她却是跪在自己面前,将那枚玉佩拿了出来。
“我与表哥日日相处,已生情愫,他觉得对不起表嫂,遂给予这玉佩,让我断了心思,可我此生非表哥不嫁,还望表嫂成全了我与表哥,不做那棒打鸳鸯的恶人。”
一字一句皆让她觉得恶心,心底生了怒。
只可惜她本就不是个心善的,没如那秦珍的愿让她进府为妾。
晏沉修忙,隔了两日她才见到人,果真没在他身上见到玉佩,随口问了句,便听他说丢了。
许是她的态度让他察觉,隔日她便又见他去了秦珍那处,取了玉佩回来,说是找回来了,欲给她。
她觉得心里膈应,没要。
后来秦珍嫁了人,这事似乎就过去了,可她心底总有根刺。
如若没有那场算计,她与晏沉修永远没有交集,她所有的一切都像是偷来的,不敢言亦不敢问。
然而阴差阳错的,如今她不过一句玩笑话,他便将这玉佩给了她。
他说,他暂无娶妻之意。
他说,待她出嫁,他送贺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