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对不起......宝宝你撑住啊,别睡......”
他抱着人匆匆进屋,郁森已经处于半昏厥的状态,意识都是朦胧的,他想安慰失魂落魄的大魔头,想让他别这么难过,别声音都像要哭出来似的。
但身体仿佛陷进了又软又粘稠的泥沼里,将他牢牢吸附着,一根手指都动不了。
房间里如春日般的暖气似乎对他没什么作用,本就吹了风,身体一阵阵发冷,加上失了血,更是感受不到任何温度。
他颤动着眼皮,没有完全晕过去,感觉到身体被放进了柔软的床褥里,一片翻箱倒柜的响声过后,有湿热的毛巾在细细擦拭着脖颈。
动作极轻,丝毫都没有扯到伤口让他感觉到痛。
在郁森的印象里,那刀肯定是没有割到动脉的,血流得看起来吓人,但止血包扎好之后,应该不是什么大问题。
只不过包扎伤口的人显然早就被吓坏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屏着呼吸,一丝不苟地处理了许久。
幸好这个房里什么都有,医药包更是不缺,完全可以进行简单的伤口处理。
脖子被纱布裹好之后,冰凉的身体便开始逐渐发烫,灼烧着郁森仅剩的意志。
他耳边还响着司宣阳一声声的呼唤,在叫着他的名字,脑海里细若游丝的意志绷紧成了一条线,岌岌可危。
司宣阳褪下了他的衣服,用毛巾擦干净他身上的血迹之后,又用纱布蘸了酒精,一遍遍地擦着他的身体降温。
在检查完郁森身体的各处、甚至是脚趾都没有一点伤口之后,大魔头才攥紧床头被染成暗红的纱布,在郁森额头上落下一吻。
“睡吧,不会再有事了。”
郁森脑海里那根为他绷紧的线终于在话音落地时断裂,晕眩着沉入黑暗。呼吸很浅很弱,身体被拢在褶皱层叠松软的被子里,乍一眼看过去无声无息的,像个苍白美丽的人偶。
......